颜罗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空档,船慢慢悠悠地顺着路线晃回去。
她正说到兴头上,手上也不闲着,一边指手画脚地带着比划,“我们那个年代可不像你们,哪有这么好的医疗条件,下雨天,大半夜,月黑风高,山路泥泞,我就徒步背着我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邻居弟弟去镇上的诊所就医。”
“你们都不知道,从那天开始啊,我的邻居弟弟的作文全部都是姐姐半夜背着发烧的他上医院呢。”
颜罗说的这个背着弟弟半夜上医院的故事是真的,颜望确实发着高烧,外面也确实下着大雨。
不过“略加”改编的是,不是泥泞的山路,写作文的也不是颜望,而是颜罗自己写的——
《那些年被我关爱的弟弟》。
“我的弟弟十分捣蛋,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我让着他的,但是毕竟我是他姐姐,所以那一刻,我顾不上他对我的不尊重,毅然决然决定背他去医院,太多的事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一夜,弟弟的额头很烫,雨很大,而我的脚步,却一步比一步坚定——”
这一篇作文虽然有创新但不多,可还是在一众“妈妈背着发烧的我去医院”作文中脱颖而出,得到了高分。
颜罗被自己的行为感动到了,兴高采烈又臭屁地将这篇作文贴在入口处,每个家庭成员进出都可以看到。
每看到一次颜罗的作文,颜望都会懊恼一次自己的马失前蹄——
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他姐姐不大半夜的背他出去淋雨……他会好得更快?!
火祭一脸真诚,感慨似的拍了拍颜罗的肩膀,“我真的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是个靠谱的好姐姐。”
颜罗满脸疑惑,清澈水灵的眼神中带着懵懂的愚蠢,“你是在夸我吗?”
“咳咳,你们快看,岸边有人!”
屠云听不下去了,队长要是不会夸人的话,可以不夸。
她转移话题似的指着对岸上站着的几人,成功吸引到了颜罗等人的注意。
“红的……绿的……”火祭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什么红的绿的?”颜罗顺着火祭打量的视线望回去,看见岸边的两人,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
是谁教他们这么搭配的?
对面的两名高挑颀长的男子并肩而立站在对面,他们皆是白衣黑裤,白衬衫的一角和发梢随着海风的经过在风中凌乱。
风,白衣少年,海边,沙滩,组合在一起来听起来很美好,可是唯一违和的就是……
两个人的发色。
苍术照例顶着一头亮红色的头发,而旁边的颜南挚,因为舞台,将自己的头发染成了……
绿色。
两个人头发的饱和度奇高,都是十分显白的颜色,就是站在一起,有一种不顾别人审美死活的叛逆。
船越来越近,船上的其他人看清了两人的着装打扮,也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颜罗耳朵尖,听到了身后的东北虎在和另一人窃窃私语,“那两人看着像俺们那嘎达给两包盐就能保护你的精神小伙。”???.biQuPai.
——
颜南挚不耐烦地用胳膊肘推了推苍术,语气十分不耐烦且不友好,“你个跟屁虫,我来看我妹,你在这凑什么热闹。”
苍术更加嫌弃,往旁边退了一步,“你以为我想跟你站一起啊,你不知道‘红配绿赛狗屁’吗?你那头绿毛有什么审美。”
这话就是二哥笑大哥——属实见外了,颜南挚被他的无耻惊到了,一脸震惊,马上反应过来,“你要不要点脸?是谁死都不换自己的发色?啊?!”
就他一个人仗着自己的钞能力搞特殊,偏偏还没有人能对钱说不。
苍术装作听不懂,摇头晃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从他们的身后幽幽地冒出一个声音,“你们两个笨蛋,能不要挡我吗?”
两个人的身后站着单手插兜,冷着一张脸的颜望,他冷哼了一声,从站在这的第一秒开始,这两个白痴就一直在斗嘴,烦都烦死了。
颜南挚一听,不仅没给他让位,反而继续挡在他前面,还把看好戏的苍术一把拽过来,重拿重放,粗鲁地把人放好,接着理了理自己的服装和发型。有些小窃喜,“不行,颜罗得第一个看到哥哥在等她才行。”
又被两人挡住的颜望翻了个白眼,“请你们不要用你们的大腚对着我。”
这个幼稚鬼,为了在颜罗面前争得第一面的名额处心积虑,本来是颜家一家人外加一个苍术整整齐齐地来一起迎接颜罗,没想到这人假传圣旨,把其他人都引开,自己和难得智商上线的苍术站在这。
这颜南挚,放在以前肯定是个欺上瞒下的死太监。
颜南挚不要脸地往后一曲,用自己的臀部往颜望的肩膀上一撞。
颜望猝不及防地被一怼,猝不及防地往后倒退了一步,脸上的面瘫面具掉了大半,板着一张小脸,咬牙切齿,“颜南挚!”
“我在呢。”颜南挚欠欠地应下。
颜望:“……白痴。”
“颜罗!”苍术的音调忽地拔高,抬起手使劲朝船头的人挥了挥手。
颜罗正要同样热情地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