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越来越无作为,回头这案子上奏刑部的时候,我也给吏部的大人们提个醒。” 金胜往连忙俯身:“多谢大人提携。”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金胜往离开城主府的时候抬头看天空,觉得十年来都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好天气。 正要上车的时候,听到身后又人叫他,金胜往回头看,见是城主大人身边的心腹,在城主府中地位大概与宁儒伞相当的另一位幕僚,谭长卿谭先生。 “谭先生叫我,是有什么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恰好也要去城里买些东西,想搭大人的便车。” 谭长卿比宁儒伞年纪稍稍大一些,已至不惑,他和宁儒伞的区别就在于,朴实。 宁儒伞是那种他穿着朴实,态度客气,但你不管怎么看,他都是一个高雅的读书人。 而谭长卿朴实到你若不知他身份,看他衣着打扮,还会以为他是个农夫。 “谭先生请上车。” 金胜往做了个请的手势,谭长卿再次行礼致谢。 马车在下山的路上走的很稳,这相对而坐的两个人也都很稳,最起码要装得很稳。 金胜往笑道:“谭先生要去采买什么?其实也无需如此麻烦,以后需要什么,先生写个条-子送到府衙,我自会派人为先生备好。” “只是随意逛逛,让府治大人费心了。” 谭长卿道:“不过说来惭愧,这数年来,我竟是没有去府衙拜访过大人,着实是失了礼数。” 金胜往立刻就听出来谭长卿这言下之意。 他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与先生一见如故,不如先生随我回府衙,我那里倒是还藏了些好茶,上次城主大人来衙门的时候,我可都没舍得拿出来。” “哈哈哈哈......” 谭长卿大笑起来:“大人都不舍得给城主喝的好茶,被我给喝了,城主大人若骂我的话,我可是被大人你拉下水的。” 两个人又大笑起来,笑的那般真诚,看起来真的是一见如故。 金胜往又如何猜不到,他刚刚和城主谈好了条件,这谭长卿就立刻跟上来,不就是想亲眼看着那宁儒伞的下场吗? 不管宁儒伞去草头山的事城主知道还是不知道,宁儒伞都不能活。 这个事一旦真的牵扯下去,天知道会捅出多大的娄子来。 金胜往自然很清楚布孤心来云州的作用,玉天子从不会真正的对任何一个手握兵权的臣下放心。 北野王手里的又不是什么新兵,那是大玉王朝之内最能打的北境边军。 十万北野军啊,放在云州是屏障,是壁垒,是定海神针。 可在天子心中,这十万北野军就是刺,不只是在北野王手里,在谁手里都是刺。 布孤心来云州就是为了监视拓跋烈,他是玉天子在北境放在明面上的眼睛。 宁儒伞作为布孤心的左膀右臂,闲的没事会跑去等着一个无名小贼? 他是去抓朝心宗余孽的,什么样的余孽至于让他亲自出手? 再想想雷风雷为何会死?说是被偷袭身亡,可想想看,难道和之前他在武馆里又抓了一个朝心宗余孽真的没关系? 雷风雷在抓朝心宗余孽,这其实也还合理,毕竟他这些年来都是云州城总捕,抓人的事,理所当然。 城主府以前可没有对朝心宗的人感兴趣过,此时宁儒伞亲自出面,就说明那天夜里的人头,确实不简单,而且那颗人头,到现在也没有下落。 可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朝心宗的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宁儒伞露了脸。 他怎么死,涉及到了布孤心以后怎么办,谭长卿就是去看着宁儒伞死的。 两个人一边闲聊,金胜往的脑袋里还在不停的揣摩,最终的推断,确实都指向了更高的地方。 他再一次想起那个十四岁的少年说的话......连宁儒伞那样的人都要罩在黑袍下,那他惧怕的当然是更高处的光芒。 城主布孤心住的很高,站的也很高,所以一直在他身边的宁儒伞,怕的一定不是这样的高。 云州已经好几年没有战事了,天子之心,容得太平,容不得太平大将军。 布孤心的一举一动,都可能是天子授意,最终是图那高处。 布孤心只是住在山上而已,还不敢超过天水崖半分,只敢住在半山腰。 北野王拓跋烈不一样,他不是住在高山上,他自己就是高山。 所以宁儒伞必须死,城主府和朝心宗的事必须没有关系。 就在想到这些的时候,金胜往忽然听谭长卿语气有些沉重的说了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