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阿斯伽雪原。” 子奈:“它来自出门右转走一里路再左转那条街上往前数第六个不神圣的柴堆。” 灵山奴沉默。 子奈把小寒抱起来:“你说的什么阿斯伽雪原的狗,用你说的什么楚克契话,怎么说?” 灵山奴:“阿斯伽威格力,阿斯伽是雪原,威格力是狗。” 子奈:“这么破的名字,幸好小寒是在我们这,不然叫起来都难听,我们这边的狗可是会汪汪叫的,你们那边的狗叫起来......威格力,威格力,难听。” 灵山奴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们那边的狗也是,汪汪。” 他一汪汪,小寒仰起脖子:“嗷呜~” 子奈可得意了:“看,它还会这个!” 灵山奴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走回到庄君稽身边蹲下来:“小孩子真可怕。” 子奈觉得自己赢了,她也:“嗷~” 于是,小寒嗷嗷的更欢了。 林叶问庄君稽:“先生来,是因为昨夜的事?” 庄君稽往门外看了看,那几名墨绿锦衣正巡逻走过。 他又是自嘲的笑了笑:“若早知道有这样的人在,我可以不来。” 他抱了抱拳:“现在可以告辞了。” 林叶:“先生是不是觉得,江湖事,这样便不纯粹了?” 他是一个不愿意和人多说话的人,但凡他话多起来,必然是他对这个人有了认可。 很显然,庄君稽就是。 庄君稽没回答,可没回答大概就是默认了林叶话里的意思。 林叶道:“先生觉得,我这里没有郡主的人,然后被飞鱼堂的人反击过来,才算江湖公平?” 庄君稽还是没有说话。 他是江湖出身,纯纯粹粹的江湖出身,他对官府的人说不上有多厌恶,只能说最好是拒之千里。 林叶道:“若没有他们在门外,我如何能为刀疤报仇,我如何能放心家里然后专心与飞鱼堂交锋?” 庄君稽道:“因为有他们,所以你才敢于飞鱼堂交锋?” 林叶:“是。” 庄君稽无奈。 林叶道:“我有现在的势,为何不能用,偏要凭一个少年的孤勇去挑战云州城的江湖霸主?” 他问:“那样,才是先生认可的少年英雄吗?” 不等庄君稽说话,林叶道:“那我不是先生认为的少年英雄。” 林叶给庄君稽满了茶:“先生既然来了,不论江湖事,也不论青鸟楼和飞鱼堂,先生还是我的病人。” 他把茶递给庄君稽:“先生若不想治病,我当然也不能强求,不过客人上门,请客人喝杯茶总是应该。” 庄君稽接过茶杯:“多谢。” 林叶道:“山下有一个小村子,村外来了一个吃人的妖魔,有村民被吃掉,于是村子里的少年要杀了这妖魔。” “他的手里有村民给他做的长矛,他的身上有村民给他做的皮甲,他的背上还挂着村民给他的弯弓。” 林叶问庄君稽:“先生觉得,拿了村民的长矛皮甲和弯弓,他背后还有村民摇旗呐喊,这个少年是不是,算不得勇士?” 庄君稽:“他当然是勇士。” 林叶:“那,他背后站着的若不是村民,而是一尊山神呢?” 他问庄君稽:“有山神站在背后的少年,手里拿着的是山神给的神器,身上穿着山神给的铠甲,他还是勇士吗?” 庄君稽沉默,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 林叶说:“我不是那个少年,我也没在那个山村,如果非要说我是,那我更不会丢掉山神给的神器,换上村民给我的长矛,让自己看起来很悲壮,然后呐喊着冲向妖魔。” 庄君稽喝了茶。 他问:“我应该是坐着还是躺着?” 林叶:“躺着好些。” 庄君稽道:“那,需要多少诊费?” 林叶:“第一次行医,不收钱,权当是练手,治好了,先生说谢谢,没治好,先生说再见。” 庄君稽扶着石桌起身:“我该躺在哪儿?” 林叶指了指石桌:“本该躺我的床,可我有些洁癖,下次来,我这里会做个新床。” 庄君稽嗯了一声:“新床很好。” 他说:“还有件事,梨花亭我让人修好了。” 林叶:“你应该。” 庄君稽一怔,然后笑起来。 是啊,他的人搞坏的,他让人修好,确实是他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