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也和朝心宗有关。 林叶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这个夜里,林叶觉得格外的冷。 他以为自己足够聪明了,想明白了其中许多关键,可是在这些案子都已经到了结尾,而且已经给出答案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其实一直都猜错了。 他要报的仇报了,该死的人死了,云州城再也没有了野心家,不管是前任城主布孤心还是现任城主谢夜阑。 云州城甚至没有了鬼市,虽然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人知道鬼市的主人到底是谁。 云州城也没有了那么多被官府利用的江湖实力,比如飞鱼堂,比如望乡台。 还有那个已经在云州十几年历经沧桑,也算是实权在握的府治金胜往,听闻已再次下狱。 在北野军围攻城主府之后,拓跋烈又调派人马围了锦玉楼,据说抓了能有数百人。 如此一来,别说什么悬案没了,什么阴谋家没了,连隐藏着的敌国的密谍都被清扫的干干净净。 一切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这些事,林叶感觉自己都经历了,但又都和他无关。 如果云州是一块巨大的黑板,有人在这黑板上写写画画,十几年来写的密密麻麻。 然后,十几年后的今天,一只手拿着板擦,把这些全都擦掉了。 一个不剩。 林叶再次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很自责,很惭愧,还有些懊恼。 他连一个参与者都算不上,更不算不上是经历者,因为那只手的主人,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回事。 林叶要找钱爷,担心钱爷的安危,是因为钱爷大概是这黑板上还没有擦去的,唯一一个符号了。 可是现在找不到钱爷,或许这最后一个符号,也已经被擦掉了吧。 子奈走到林叶身后,给林叶披上一件衣服。 她挨着林叶身边坐下来,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把头靠在了林叶肩膀上。 林叶烦躁到有些即将压制不住的心情,在这一刻又逐渐平静下来。 “有一只手。” 林叶自言自语的说道:“随随便便的抹了一下,就让我以为,我要报的仇都已经报了。” 子奈嗯了一声,她说:“那他,是怕你报仇么?” 林叶摇头:“不是,如果他怕的话,他大概也会随随便便的把我抹掉。” 子奈说:“现在,没有人能随随便便的抹掉你。” 林叶侧头看了子奈一眼,她说着话的时候没有看向林叶,可是她的脸上是无比的坚定。 林叶的心更加宁静,他不再说话,继续思考。 谢夜阑谋逆的案子,是一个结束,是一个给十几年来无数悬案做的答案。 涉及到了谋逆的案子,就一定会昭告天下。 到时候,所有的答案都会写在告示上。 怯莽军大将军刘疾弓为什么会被出卖? 朝廷在查谢夜阑谋逆的案子中,意外发现,原来是谢夜阑的父亲,业郡王谢拂晓勾结了娄樊人。 这是皇族的奇耻大辱,玉天子一怒,必会将业郡王那一脉满门抄斩。 这个用装疯卖傻花天酒地来隐藏自己,也是保护自己的王爷,会死的格外惨。 还有当初勾结他的那个太监,用不了多久,会比业郡王死的还要惨几倍,林叶猜着,大概会是一个凌迟处死的结局。 看吧,答案都来了。 能说这是抹掉了吗? 不是,因为朝廷查到了这些,且会昭告天下,到时候玉天子也会为死去的大将军,死去的上万将士平-反,追封。 天子会在朝臣们面前大发雷霆,也会自责,十几年来,都没有给大将军刘疾弓一个公道,也没有给怯莽军一个公道。 婆婆已经死了,这时候再来的公道,还有意义吗? 换来的,大抵是天下百姓的一声唏嘘几声赞叹,有人会唏嘘着说......大将军是死的真冤,然后赞叹着说,正义虽会迟到但从不缺席。 迟来的公道,迟来的正义,对于受害者来说,其实没有意义。 安抚的是天下民心,是让百姓们说一声,看啊,朝廷还是公正的,看啊,陛下还是贤明的。 连十几年前的旧案都能翻查出来,而且能给冤死的人正名,百姓们会拍手称赞。 迟来的,且让人满意的,都是无关者。 林叶又一次深呼吸。 这个仇,真的是到了业郡王谢拂晓就可以打住了吗? 林叶为了报仇,无数次设想过,自己将来怎么去歌陵,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