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关于他是如何成为冬泊首富的过程,有至少十几个版本,每一种都说的有理有据。 关于他如何发财的这些传闻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除了他自己之外,大概也没人能分辨出来。 但是,关于他如何疏财的故事,冬泊人都知道,而且也绝无可能出现别的版本。 娄樊人南下之际,冬泊以举国之力抵抗,可依然节节败退。 宁舒以千万巨资,购买了大量的粮食物资送往前线。 他亲自带着商队押运粮草,期间几次遇险,甚至还差一点就丢了性命。 几年后,娄樊人再次南下,宁舒变卖了无数产业,再次筹措大批粮草物资送去前线。 这次之后,他得冬泊国君召见,封锦衣侯。 按照传下来的祖制和规矩,商人的地位极低,若穿锦衣,便是死罪。 哪怕是再富有的商人,在冬泊国内,若走在一座独木桥上,对面过来一个农夫,这富商也必须后退让路。 如果不让的话,官府就会严办。 冬泊国君就是用这锦衣侯的封号,告诉天下人,有些时候,祖制和规矩,都可以打破。 普天之下,锦衣行商,可能就只宁舒一人。 而且,他的锦衣侯是侯爵一等,封地千户,世袭罔替。 陈微微一到冬泊就住进了这山水郡碧魄庄园,他已经住了几日,在等两个人。 一个,就是这碧魄庄园的主人宁舒,另外一个,则是改变了他人生的人。 就在看着远山发呆的时候,一队骑士护送着一辆马车出现在视线之内。 陈微微和其他人迈步上前,等马车到了近处,他们就在路边俯身等着。 马车停下来,一名随从上前将车门打开,天水崖司礼神官从马车上迈步下来。 陈微微俯身:“弟子拜见座师,座师一路辛苦。” “起身吧。” 司礼神官活动了一下双臂,往四周看了看后微笑着说道:“早听闻这里的山水有诗情画意,所以这地方才叫山水郡,一路所见,确实令人心旷神怡。” 陈微微俯身道:“座师,庄园已经收拾好,座师可先去休息。” 司礼神官点了点头:“你这一路都在打前站,事无巨细都亲自操劳,你也辛苦了。”陈微微连忙道:“弟子为座师效力,心甘情愿。” 不多时,司礼神官就到了陈微微准备好的住处,他先是洗漱一翻,换了衣服后出门,见陈微微就在院子里恭敬的站着。 司礼神官笑了笑道:“你总是这般知礼数,神宫里,你许多师兄都不及你。” 陈微微回答道:“做弟子,理当如此。” 司礼神官指了指前边:“随我走走,这园子里看起来也颇有些景致。” 陈微微就跟在司礼神官身后。 走着走着,他们就离开了院落,刻意离开了人多的地方,在后院的大片园林之中漫步。 此时只有他们两个,司礼神官问他:“你最近身子如何?” 陈微微一边走一边回答:“回座师,弟子身体已有半年以上,不曾出现过病症了。” 司礼神官脚步稍稍停了一下。 他问:“一次都没有?” 陈微微道:“是,一次都没有。” 司礼神官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有些放心下来。 “那就好,看来我给你调配的药物有用,你还需按时服用。” 陈微微道:“弟子谨记座师教诲,每天都不曾忘了服药。” 司礼神官语气平和的说道:“我与你说过,你体内的魔功之毒再深,也抵不过道法。” 他回头看了陈微微一眼:“天长日久,以道法压制,以正气吸收,这魔功对你修行还会大有裨益。” 陈微微俯身:“座师待弟子,有重生再造之恩,弟子永生不忘。” 司礼神官道:“只是你还需小心,切不可被人察觉,我私自留下你,已是违背了神宫的规矩。” 他问:“你去骏邺城的时候,可有遇到歌陵上阳宫的前辈?” 陈微微回答:“没有,弟子见天子的时候,天子身边只有左相万大人,未见其他人。” 司礼神官道:“当时我师兄让你去骏邺城,也把为师我吓了一跳,好在没有露出破绽。” 陈微微道:“是座师福泽恩照。” 司礼神官道:“你自己可有感觉,若完全消磨掉那魔功之毒,还需多久?” 陈微微回答:“弟子觉得,快则半年,慢则可能在两年之内。” 司礼神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