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现在却再劝我跟你回去?” 女子道:“若你功法大成,你杀了我为你师父报仇也可以,只是我现在还不能死,需等你神功大成,到时候我自尽于你面前都行。” 陈微微脸色明显一变。 女子道:“我叫杏梨,岳杏梨,是冬泊朝心宗的大师姐。” 陈微微站在那,好像是被石化了一样,眼神里又一次失去了灵气。 岳杏梨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轻轻碰了碰他肩膀:“你没事吧。” 陈微微缓缓侧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口血喷出来,身子向后摔倒出去。 倒下去之前,陈微微伸手指向司礼神官的尸体:“送我师父回那庄园,会有人把他送回大玉。” 师父,是想回大玉的吧。 天亮。 草束城的城门才刚刚打开,几辆马车就直接冲了进来,吓得守门的官兵都连连避让。 看出那是锦衣侯宁舒的车马,士兵们这才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 宁舒的车才到小缺庄园门外,还没停稳,他便开门跳了下去,人大步向前,那貂绒大氅在他背后都飘了起来,哪里像个病弱之人。 几刻之后。 草束城中响起了钟声,紧跟着钟声就连成了一片,那是草束城中所有寺庙的钟都被敲响了。 百姓们全都很疑惑,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可是很快,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消息,百姓们又都知道了为何会钟声四起。 据说,锦衣侯邀请大玉上阳宫一位大德神官前来,是为冬泊祈福,也是与冬泊高僧辩法。 可是就在昨夜,这位来自上阳宫的神官大人,在锦衣侯的小缺庄园被人暗杀。 这事,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别说是草束城里的权贵吓破了胆子,就连平民百姓都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那可是上阳宫神官,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草束城,玉天子必会勃然大怒。 小缺庄园。 连子桑长鱼都急匆匆的赶了来,这事发生的突然,听闻消息后,吓得他到现在心跳都没有平复下来。 换了一身装束,扮作子桑长鱼随从的赫连游歌,此时却有些开心。 一位上阳神官死在这了,依着玉天子那般霸道的性格,必会出兵征讨冬泊。 他终究是娄樊人,所以一想到大玉与冬泊即将反目成仇,他如何能不开心。 子桑长鱼没有注意他,一直都在注意着宁舒。 “锦衣侯。” 子桑长鱼压低声音说道:“此事发生的如此突兀,为何连消息都没能封锁?如今满城皆知,必是祸端,现在若封了四门还来得及,不能让消息这么快就走漏出去。” 宁舒却一脸的平静。 他看了子桑长鱼一眼,然后转身问:“禅师呢?” 手下人回答:“禅师刚才还在,此时不知去了何处。” 宁舒道:“去找。” 手下人连忙应了,分散出去寻那位在宫中也得国君信任的禅师。 宁舒早已与禅师约好,若上阳宫神官死在这里,他便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承认,是他所杀。 他请禅师赶回都城,与满朝文武面前,作证是冬泊国君下令杀上阳宫神官。 因为这事,确实是冬泊国君的旨意,是领侍卫大臣百里红莲亲自找的人。 只要这件事在朝廷里说开,满朝文武,都会明白是什么后果,只要玉天子给出选择,在玉羽成匆和当今国君玉羽成元之间选一个,文武百官为了得自保,谁不选择亲王? 宁舒就是用他的命,找一个流血最少的方式,来完成冬泊的皇权更迭。 “禅师要出城。” 忽然间有人喊了一声:“刚才有人回来说,看到禅师往城门那边去了。” 宁舒暗自松了口气,他这临终所托,他唯一的知己必能帮他完成。 宁舒看向子桑长鱼:“此事,我看是瞒不住的,与其想要瞒着,不如这样......” 他伸出手:“你绑我去都城,我在陛下面前请罪。” 子桑长鱼眼睛眯起来:“锦衣侯,你这样做,是不顾冬泊了么?” 正说着,忽然间又有人回来,气喘吁吁的跑到宁舒面前说道:“禅师,禅师他登上了城门,召集百姓在城门听他说话。” 宁舒脸色一变,转身往外掠了出去。 城门上。 一身黑袍的禅师站在那,他看起来是那么的俊美,在宫中,也不知有多少女子芳心暗许,可他却视若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