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微微竟是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快步走到地图前边,仔仔细细的看着。 在今日之前,玉羽成匆根据各方面的消息来推断,拓跋烈要回云州,补充粮草后,去孤竹杀玉天子。 可刚才那个疯子说,拓跋烈一定会悄悄回军杀奔仙唐。 他动摇了。 娄樊人退兵了,但并没有彻底退出冬泊,宗政世全是不可能把冬泊北疆让回来的。 冬泊人在北疆修建了大量的工事,打造了一条完整的防线。 如果娄樊人直接退走,这条防线在将来还会起到作用。 所以,娄樊人必会死死守住北疆,而玉羽成匆也只能将大部分兵力,调到那边去和娄樊人争夺。 这个时候,拓跋烈的大军若杀回仙唐城,这座都城,也许真的挡不住比娄樊人还要凶悍北野军。 可如果他不把军队派去北疆抢夺防线,北疆就真的落入娄樊人手里了。 一时之间,玉羽成匆进退两难。 况且,世人皆知,拓跋烈被誉为赋神之下第一高手。 如今冬泊已经没有赋神境的强者了,玉羽成匆有些惧意。 再况且,巨先生去了孤竹的事,他就算如实和玉天子说他完全不知情,玉天子会相信他吗? 如果冬泊真的还能再有一位赋神境的强者,那么他也确实能在这国君之位上坐的稳妥些。 “请他回来!” 玉羽成匆忽然间吩咐一声。 不久之后,御书房。 玉羽成匆起身,给陈微微倒了一杯茶。 他问:“以你之见,朕该如何又能夺回北疆,又能防住拓跋烈?” 陈微微回答:“简单,只需国君给我一个特权。” 玉羽成匆问:“是什么?” 陈微微道:“国君宣布,朝心宗为冬泊国教,我为冬泊国师,我会在短时间内,号召信徒往黎阳城驻守。” 玉羽成匆摇头:“不行。” 陈微微道:“国君是害怕玉天子报复?毕竟朝心宗是玉天子定为的贼教,当年还有谋逆大罪。” 玉羽成匆点头:“是。” 陈微微道:“朝心宗可以不叫朝心宗,只是个名字而已。” 他看向玉羽成匆问:“叫上阳北宗这个名字,玉天子还会觉得不满意吗?” 玉羽成匆一惊。 他现在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竟是有着绝对吓人的野心。 上阳北宗...... 陈微微道:“陛下只需下旨,说我是上阳宫弟子,奉命到冬泊来,愿意为守护冬泊百姓而战。” “凡入上阳北宗之人,皆可得上阳武学真传,且入宗弟子,家中可享军户待遇。” 玉羽成匆断然拒绝:“这不可能,冬泊的带甲儿郎在战场上厮杀,死伤无数,你随随便便一个借口,就让你那什么上阳北宗的弟子与军户相同,你让朕的将士们如何想?” 陈微微道:“既然国君不愿意,那就换一个说法。” 他说:“上阳北宗弟子,皆为冬泊备用军队,一旦上了战场为冬泊杀敌,其出身即可转为军户。” 玉羽成匆的脸色变幻了一下,没有马上答应,但也没有马上拒绝。 陈微微道:“如果这样陛下还不满意,那我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发动百姓,为冬泊效力。” 他说:“百姓们若是要去打娄樊人,自然人人奋勇,可若是知道打拓跋烈,打大玉的军队,他们或许会有所抵触,也会害怕。” 他说:“我是上阳宫弟子,以上阳宫传人身份创建北宗,宣布拓跋烈为叛军。” 陈微微看向玉羽成匆:“若玉天子知道了,大概也会很满意。” 玉羽成匆道:“朕从你的眼睛里看到的野心,一样是对朕的威胁。” 陈微微道:“大玉因有上阳,所以根基稳固,冬泊为何不能有上阳?国君说我有野心,我又不是想做国君,我想做的是......冬泊的上阳掌教。” 他起身走到窗口,指了指南方:“若冬泊上阳北宗发扬光大,连大玉上阳宫都要认可北宗地位。” 玉羽成匆脑子里千回百转,他知道自己此时要做的决定,可能会影响整个冬泊的未来。 可他太难了。 陈微微的话,又是有着那么大的诱惑。 最揪心的就是,巨先生去孤竹刺杀玉天子,这件事玉天子不可能不追究。 若是冬泊之内有了一个上阳北宗,大概比有一个巨先生让玉天子放心。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