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林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根本就没打算把陈微微的遭遇多说一些。 他也根本没有打算说,他其实也觉得,陈微微在冬泊如果能创建上阳北宗不是什么坏事。 但他想的不是对大玉不是坏事,而是对陈微微来说不是坏事。 “云州那边既然已经动手了,拓跋烈便会尽快进入孤竹。” 天子看向林叶道:“你若不打算回云州,就准备好决战吧......快了。” 林叶俯身:“是。” 他不打算回云州,不是不想为楚家兄弟报仇,而是要看准了仇人是谁。 一切的缘故,皆归于拓跋烈。 若能在战场上击败拓跋烈,杀了拓跋烈,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报仇。 与此同时,冬泊黎阳城。 拓跋烈也是站在城墙上,朝着远方眺望。 “大将军。” 元轻则快步过来,俯身道:“从云州送来密报,万相被辛言缺从城主府请出去,大概是被囚禁了。” 拓跋烈点了点头:“没什么。” 他的视线,从南方转向东方,孤竹的方向。 “黎阳城这个地方很重要,所以你就不要跟我去孤竹了。” 拓跋烈道:“如果玉羽成匆聪明些,就会分派兵力在黎阳城驻守,截断我回军之路,我给你两万人,你守好黎阳城,我退路无忧。” 元轻则俯身道:“属下从不曾违抗过大将军军令,可是这次......” 拓跋烈道:“这次也一样。” 他看着远方说道:“我们其实已经败了,我筹谋十几年的事,天子一一破之。” “孤竹的局面变化,是我始料未及,这一战不得不打,但已无十成胜算。” “黎阳城是退路,这里你守着,我还能回冬泊,这里守不住,我们都是孤魂野鬼。” 元轻则在心里叹了口气。 “只是我生不逢时。” 拓跋烈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数千里外的老朋友听。 这个世上,拓跋烈能认为可称为知己的人,也只天子一人了。 他想,天子大概也是这般感觉,所以这最后一次斗,才会斗的这么你来我往。 天子大概是不想,就那么无趣的送走这人间唯一的对手和知己吧。 如果天子想的话,可能连孤竹的局面都不会有。 “传令下去。” 拓跋烈吩咐道:“明日大军开拔,沿途所过之处,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所有男丁一律征召,不听召令者,斩。” 他看向元轻则:“你随我多年,是我部下,亦是我手足兄弟,黎阳城我交给你了。” 元轻则肃立行礼:“大将军放心,元轻则在,黎阳城在。” 拓跋烈嗯了一声,大步走下城墙。 他其实已经想明白了,为什么天子会去孤竹。 天子不想大玉发生战乱,不想动摇大玉的根本。 但天子还想和他真真正正的打一场,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天子能让大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只是斗赢了勋贵世家,也是斗赢了天道规则。 再把拓跋烈这个老朋友送走,天子便是人间无敌。 他不退隐,他还有什么乐趣。 第二天,北野军全军开拔,沿途所过之处,强掳男丁,搜刮粮草。 从黎阳城出发后走了十几天的时间,到达了孤竹和冬泊的边境。 拓跋烈知道,他此去孤竹大概是没绝对胜算,他想把天子困在孤竹,可现在最大的可能是他被天子困在孤竹。 可他必须要去,因为他儿子还在孤竹,哪怕是把北野军都陪葬进去,他也要赌这最后一把。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退路可言。 这一路上,百姓们饱受其苦,有的地方提前听到了传闻,拖家带口的逃走。 北野军一路行来,百姓们遭受到的,比一场天灾还要可怕百倍。 到拓跋烈的大军进入孤竹的时候,已有百万之众。 虽然多数都是被他掳来的平民百姓,可这队伍的声势看起来也确实浩大。 进孤竹之后,拓跋烈派人四处去宣扬,说大玉武凌卫将军林叶谋逆,已经在阳梓城杀了玉天子。 他这次来,是要为天子报仇,是要诛杀逆贼。 凡是愿意从军讨逆者,将来都是大玉的功臣,必会重赏。 结果还真的有不少孤竹百姓被他骗了,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是因为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