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辛言缺心里一疼,真的是有些心疼这个少年,他是真的被陈微微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和这样的语气给骗了。 陈微微说:“冬泊战事未平,叛贼尚在人间,我要去冬泊,协助大将军林叶平叛,杀奸佞,护苍生!” 辛言缺张了张嘴,想说陛下就是这个意思,可这话他没能说出口。 因为这话显得陛下是那么冰冷无情,会伤到的不仅仅是陈微微,还有老陈,还有严洗牛雷红柳。 所以辛言缺停顿了片刻,回答:“你按你的心意做事,上阳会护佑你,陛下会护佑你,臻天会护佑你。” 陈微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下午的时候,老陈他们离开了天水崖,走的时候,老陈一步一回头。 他是真的害怕,害怕自己这个年纪了,这次分别便是永别。 他怕自己等不回来儿子,更害怕儿子会先他一步离开。 陈微微让人搀扶和他,执意把父亲和师父师娘送到天水崖大门口。 他也在害怕,害怕天子突然间又变了想法,会杀他。 所以回到天水崖后,陈微微就请求辛言缺,尽快安排自己去冬泊。 辛言缺只说是让他再修养一阵子,创建上阳北宗的事又不急于一时。 他很坚持,格外的坚持。 所以几天后,他就在一辆马车和一群护教骑兵的保护下,离开云州,再次向北进发。 只是这一次,他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 辛言缺以奉玉观观主的身份,将陈微微封为司礼神官,负责在冬泊创建上阳北宗之事。 凡是到冬泊的上阳弟子,都要遵从陈微微调遣。 除此之外,那支五百人的黑袍骑兵,是辛言缺送给陈微微的保命神器,也是陈微微现在地位的象征。 按理说,一个司礼神官可没资格由五百黑袍骑兵保护,这是辛言缺给他的特殊待遇。 在陈微微的队伍离开云州当天,一直都暗中观察着天水崖的宋十三,思考周全后,也再次跟了上去。 他似乎认定了陈微微,觉得和陈微微这样的人合作,简直是人间最愉快的事。 因为他越发觉得,陈微微和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模一样的人。 在半路的时候,宋十三又把他胆大包天的性格展现出来。 他直接在官道上拦住了陈微微的队伍,他说自己是上阳北宗弟子。 他说因为宗主失踪,所以他特意从冬泊赶回大玉向上阳宫求援。 他还取出当初陈微微给他的信物,就是陈微微答应让他成为上阳北宗副座的时候给的一件信物。 他说自己一看到上阳宫的队伍,就直接过来,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 这一番操作如此胆大包天,但,倒是没让陈微微感到意外。 马车里,宋十三看了看陈微微那张脸,皱眉。 “还会好吗?” 他问。 陈微微点了点头:“会,还需一些时日。” 宋十三嗯了一声:“如果是后半生一直都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微微一脸不屑的说道:“你这样的人,就算那张脸比我现在难看一万倍,你也舍不得死。” 宋十三忍不住笑起来:“果然,你我相识虽说不得多长,可还是你了解我。” 陈微微:“彼此彼此。” 宋十三:“你是不是失望了,一个英雄回到大玉,却没有得到应得的东西,没能去歌陵,甚至没能留在云州,再次离开的时候,甚至有些灰溜溜的。” 陈微微:“你觉得我会失望吗?” 他指了指马车前后:“黑袍骑兵,你知道这象征着什么吗?” 宋十三:“象征着,你现在就是还不能去歌陵,所以人家补偿给了你一点脸面。” 陈微微:“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要杀你,可能也不会是因为你也想杀我,而是你这张臭嘴。” 宋十三道:“别那么幼稚可笑,因为有我这张臭嘴在,你还能始终都清醒着。” 陈微微居然觉得有道理。 宋十三问:“有计划了吗?” 陈微微摇头:“暂时没有太周全的计划,只是想着,回冬泊后,花更大力气发展上阳北宗。” 宋十三:“不再去杀一次了?” 陈微微眼睛眯起来。 宋十三笑道:“开个玩笑,你已经去杀过拓跋烈一次了,这个态度可是足够的。” 他往后靠了靠,舒舒服服的坐好。 “我倒是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