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可县衙里确实也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了。” 仵作说到这才想起来忘了介绍自己,他又歉然的笑了笑。 “我叫白篱,白色的白,篱笆的篱。” 他一边说话,一边自然而然的把崔覆野的右手拿起来,在手腕处拍打了两下,然后取了一根牛皮筋,把崔覆野的胳膊勒紧。 “这样就不会出太多血了。” 白篱说着话又取了一把像是柳叶一样的小刀:“我先把崔公子的五根手指都划开一个小口放血,等到血流的差不多后在剥皮剔肉取骨,就不会弄的到处都是血,我其实挺讨厌血。” 崔覆野的脸色猛然一变:“你要干什么?!” 白篱道:“不用怕,我会给你用药,我自己钻研出来的去神丹,一颗分成两半,一半泡水喝下去,另一半碾成粉再搅成药膏敷在你的胳膊上,这样你就感觉不到疼了。” 崔覆野嘴角抽搐了一下。 “其实,崔公子应该明白,你是万万活不下去的。” 白篱拿过来一副手套带上,应该也是什么皮子做出来的,看起来应该是不透水。 他取了一颗药,用那把柳叶小刀切开,一半泡在水里,一半用小刀按压成了粉末。 “我父亲教导过我,人可以狠一些,哪怕是打人的时候狠一些都可以,但不能把说谎当做习惯。” 白篱道:“有些时候我总是会想,如果我父亲多活几年,我应该不会学成这乱七八糟的本事,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性格。” 他抬起头看了看崔覆野:“但我听我父亲的话,尽量不要盛气凌人,也尽量不去欺骗别人。” “所以哪怕我很想直接杀了你,依然还在心平气和的和你说话,也尽量真诚。” 崔覆野头皮都在发麻。 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个叫白篱的年轻人绝对不是在吓唬他。 这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变态,还是一个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变态。 “你为什么要如此恨我?!” 崔覆野喊道:“我并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你父亲是谁!” “是啊,你怎么会知道呢。” 白篱把泡好的水端到崔覆野嘴边:“你这样的人,不会在乎一个军中医官的生死,你最多只在乎一下那军中大将军死没死。” 崔覆野眼神都变了,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你......你父亲是怯莽军中的医官?” “是。” 白篱捏开崔覆野的嘴,把药水灌了进去,崔覆野想躲,也想吐出来,可根本就做不到。 白篱的手很有力,明明看起来他是个弱不禁风的样子,明明看起来那双手就不该有什么力气。 可就是挣脱不开,捏着他下巴的时候,那手像是一个铁钳。 崔覆野喝下去的药奇苦无比,喝下去片刻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嗓子里是一种很木的感觉。 “咳咳......怯莽军的事,与我崔家并无关系!” “是吗?” 白篱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搅拌剩下的那一半药丸。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怯莽军北征的时候,你父亲......是兵部尚书。” 崔覆野道:“是又如何?怯莽军北上是天子调派,怯莽军被出卖是拓跋烈和其他人勾结,与我父亲有何关系?!” 白篱不紧不慢的说道:“兵部调拨给怯莽军的粮草,为什么故意走的很慢?第一批粮草被盗卖,可按理说,第二批粮草在出征之前该到,为什么迟迟没到?” “你的父亲亲自押运的粮草,他是兵部尚书,他不知道粮草对于出征大军来说有多重要?” 白篱把搅拌好的药膏,一点一点的涂抹在崔覆野那条下半截已经有些发青的胳膊上。 “如果按照计划顺利抵达冬泊,那么最及时能救援怯莽军的,不是拓跋烈的北野军,而是你父亲率领的护粮军。” 白篱看了崔覆野一眼:“你父亲派人通知大将军刘疾弓,说九月十六粮草必到。” “那时候,怯莽军已经断粮两日,可接到你父亲通知的时候,已是九月十四。” “大将军刘疾弓想着,两日到达阻击娄樊大军的位置,节省一些,一天一顿,还能坚持。” “若迟了的话,那被围住的就是拓跋烈的北野军,十万将士,都可能战死疆场。” “大将军他担心北野军会身陷重围,却没想是他自己身陷重围,那个时候,他还在担心拓跋烈......” “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援兵不会迟到,这个意外难道不是你父亲?你能否认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