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无能,既然是你自己无能,你为何要在朕面前大呼小叫?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跑来拍朕的桌子?” 辛先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表情也从刚才的有些生气变成了唯唯诺诺。 天子继续说道:“没想到过这一点是你无能,若你想过这一点,以你对掌教真人的了解,自也会想到他若见了那所谓的不死魔功必感兴趣,那你为何又要把陈微微送到歌陵来?那便不是你无能,而是你无情。” 辛先生已哑口无言。 天子把批阅好的奏折放在一边,这才看向辛先生:“你刚才拍朕的桌子,是想责骂朕?” 辛先生:“臣万万不敢,臣只是......” 天子道:“只是仗着朕对你的偏宠所以为所欲为?仗着你知道自己将来必是大玉天子而肆无忌惮?” 辛先生:“臣万万不敢,陛下了解臣,臣怎么可能有这般心思,臣冤枉啊陛下.......” 天子:“你还敢在朕面前大呼小叫?” 辛先生:“我......” 天子:“你给朕蹲下!” 辛先生立刻就蹲那儿了,双手还下意识的抬起来揪着自己耳朵。 这个样子,就好像一只喝多了的老鼠竟敢在猫面前吹胡子瞪眼,结果猫只看了这只老鼠一眼,老鼠就立刻被打回原形。 “你自己无能,这次可能会害了掌教真人。” 天子的语气逐渐变得肃然起来。 “下次你再无能,你要害了的可能就是大玉江山,江山不是一条河一座山,江山是亿万黎民......你一时无能害的是你身边亲近人,你一世无能害的是天下百姓。” 辛先生蹲在那,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他,在云州城答应了林叶的请求,决定把陈微微送到歌陵的时候,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些。 天子缓缓说道:“你做事只顾一时,且做的时候别说考虑什么天下大局,连自己身边亲近之人都未曾考虑过,你还有脸到朕面前告状?” 天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不大,可是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声炸雷,就在辛先生心里炸响,也在辛先生的脑子里炸响。 天子起身,缓步走到辛先生面前低头看着这个年轻人,这个他亲自选择的继承者。 “大玉会不会葬送在你手里那是将来的事,你还不是大玉天子呢,但若因为这件事而导致掌教真人出了什么意外,你觉得,你此生余下来的日子,可有一天心里会好受?” 辛先生从蹲着,变成跪了下来。 “朕知道你会来,朕也想到了你会干什么,甚至想到你的理直气壮。” 他低头着辛先生道:“朕甚至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陈微微身上的魔功必会引起掌教真人好奇。” 听到他说出这句话,辛先生猛的抬起头,他没有说话,可他眼神里已经表达出了他想说的话。 他想问天子,既然陛下已经预料到了,为何不阻止? 天子看出了他眼神里的意思,但天子并不在乎。 “你想问朕,既然朕想到了为何不拦着些?” 天子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轻,也没有什么浓烈的讥讽语气,可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辛先生脸上。 天子说:“那是你做的事,你的选择,朕为什么要一直替你擦屁股?朕为什么要一直为你的愚蠢而费尽心思的找解决办法?” 辛先生咬紧了嘴唇。刚才进御书房时候他那不羁的样子,哪里还能在他身上看到一丝一毫。 “朕说过喜欢你的性子,但朕也说过,朕只是喜欢你性子里的乐观和无拘束,但朕讨厌的也是这些,因为乐观和无拘无束再进一步就是不负责。” “涉及到了掌教真人的生死,你还是用那种近乎于无所谓的嬉皮笑脸的方式来找朕,朕该怎么评价你?说你比朕还无情?若这样说,你服气吗?” 辛先生没有回答,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敢回答。 “朕了解掌教真人,你也了解掌教真人。” 天子回到书桌后边坐下来,翻开了下一份奏折。 “所以,如果你真的担心他,那你就想想自己现在该去做什么,而不是理直气壮的来问朕,希望朕做点什么。” 辛先生叩首道:“臣,明白了。” 天子道:“希望你明白吧,但朕并不觉得你会明白什么,你好自为之。” 辛先生起身,又俯身拜了拜,然后才转身出了御书房。 走出房间的那一刻,辛先生第一次想狠狠的给自己一个耳光,哪怕刚才天子用语言已经狠狠的给了他上百个耳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