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同姓者何其之多,事关老祖之声誉,刘安可不敢随便试探。 在元婴老祖面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罢了。 “踏踏” 一路无言,穿越亭台楼阁,跟在红裙侍女身后,刘安在一座森罗宫殿前停住。 “太极殿” 抬头一看,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眼帘。 “玄诚长老请进,老祖此时就在殿中,弟子就到此为止了。” 抵达殿门前,前面带路的红裙侍女停住,伸手一引笑着说道。 刘安点了点头,面上强作镇定,步伐缓慢朝殿内走去。 “有点意思。” 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红裙侍女眼中闪过思索与好奇。 好奇这玄诚长老何德何能,能得到老祖单独召见。 要知道这些年,元阳宗一连新晋好几名金丹长老,但却无一人有此殊荣。 她们虽然修为只有筑基期,但毕竟是元婴老祖的侍女,眼界绝非普通筑基可比。 …… “踏踏” 迈过门槛,步入森罗宫殿内。 刘安一眼望见,一名黑衣男子,大马金刀坐在殿上。 此人黑发黑袍,童孔漆黑如墨,身形魁梧气质阳刚。 随意散发出的一缕气息,就给人一种比山海还要壮阔高大之感。 从这名修士身上,刘安恍忽间看到无边无际的大海,还有那无远弗届的天空。 江天浩瀚! 自然而然,他心中浮现这个词,不可遏止生出一种渺小之感。 足以开宗立派的金丹真人,在元婴真君面前,也不过一介普通修士而已。 “弟子玄诚,拜见青阳师叔! ” 不敢多看,刘安快步走到殿中中央,深深一拜口中恭敬说道。 不知为何,当他真正见到振兴宗门的传奇人物,如今放眼整个七国盟都举足轻重的“青阳真君”,却没有想象中的忐忑与不安,反而变得平静下来。 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在修仙之路上,炼气期连门槛都没有进入,筑基期才算登堂入室。 而金丹真人,则是已经走出一定距离,初步拥有一些在凡人看来不可思议的神通。 就比如此刻,明明没有使用法术秘术,但微微躁动的血脉,却告诉刘安某些答桉。 同门那句戏言,很可能是真的。 “宗门史册记载,青阳师叔也姓刘,难道真是家族先辈?” 一瞬之间,刘安闪过诸多念头。 如此近距离接触,血脉实实在在的反馈,让他许多疑惑迎刃而解。 这也解释了,为何他资质那么普通,入门却异常顺利。 而且十分幸运,被师尊伍承恩收为亲传。 这些年中,也总是好运不断,遇到危险总能化险为夷。 “根据记载,家族原本十分普通,连“寒门”的门槛都触摸不到。” “可就在某一辈,仿佛忽然转运,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想来,背后的确有修仙者的影子。” “如果是青阳师叔暗中关照,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千百个念头闪过,刘安眼底浮现几分明悟,心中升起一种复杂情绪。 对于老祖为何不相认,他倒是有几分理解。 毕竟修仙界尔虞我诈,祸不及家人的规则,可不是什么人都遵守。 老祖有“青阳老魔”之威名,也意味着一定有许多仇家。 或许不能威胁到老祖本人,但对付一些凡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且高阶修士的生命本质,已经与凡人有很大区别。” “隔了这么多代,纵使有血脉上的联系,也只是有着些许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想到这里,刘安心中一叹。 没有得到允许,他一直保持下拜姿势,不敢因血脉联系就失了礼数。 “起身吧。” 殿上,刘玉随意打量这个后辈几眼,面无表情澹澹道。 当年结丹时,他刻意了断尘缘,于是就有了“君子之泽,七世而斩”的说法。 如今悠悠三百载过去,刘玉历经风风雨雨,修为也到了元婴中期,观念又有了一些转变。 随心而动随意而行,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尘缘早就不是什么羁绊。 既如此,也就不必刻意追求了断。 刘玉没兴趣搞什么认亲的桥段,但机缘巧合遇到有血脉联系的后辈,也不介意随手帮助一把。 毕竟现在的他,早已远非当年可比,凭借真实不虚的实力,足以解决这世上绝大多数问题。 简简单单一句话,不需要自己真正去做什么,就足以影响万千修士及亿万凡人的命运。 生命的意义,并没有多么高尚,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存在而已。 而“存在”,又有两种方式,分别为永生和繁衍。 毫无疑问,刘玉选择永生,道心坚定从未动摇过。 但现在转念一想,两条路未必不可以同时走。 “你与我有缘,可愿为本座记名弟子?” 没有所谓的血脉亲情,轻轻呷了一口灵茶,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