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的宝座,就只能和王辅臣、孔四贞、耿精忠联手了。 “俺答公,你放心,等我的新军练好了,就和四贞一块儿护送你南下。到时候我带着一万新军和四贞的定藩一起支持你!”王辅臣当然也愿意和尚之信联手了,当下就笑着拍了胸脯。 尚可喜的平南王当太久了,而且他又特别能生,生出来的儿子女儿再去和广东地面上的军头、豪强联姻,现在已经有点盘根错节了。 王辅臣这条过江龙如果想在广东多吃多占一点,就得把尚可喜换成尚之信——尚之信虽然姓尚,但他实际上也是个外来户,那些广东人指着鼻子骂他他都听不懂! 所以尚之信如果当了平南王,多半会和王辅臣联手! 孔四贞看见尚之信、耿精忠都入伙了,一张绷着的面孔也笑了起来:“这下好了,咱们的西南互保成了......皇上再也不用担心西南这一路了,说不定将来咱们四家还能一起出兵湖广,帮着皇上封堵吴三桂东进之路。” 听见这话,王辅臣的眉头又蹙了起来,“格格,您也别太乐观了,即使咱们四家联手,互保西南都很勉强。要出兵支援湖广,还是有点力不从心啊!除非......” “除非什么?”孔四贞问。 王忠孝接过问题,回答道:“除非咱们真的能把根扎进两广福建的土里面......如果咱们只是浮在上面,靠万儿八千的官兵,靠几个心腹官员,咱们是控制不住两广福建那么大的地盘的。” “扎根?要怎么扎?”耿精忠问。 “咱们可以搞个学会!”王忠孝说,“搞一个研究儒学的学会!” “儒学?”耿精忠差一点给王忠孝逗乐了。 “世凯,你还懂儒学?”孔四贞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尚之信则一会儿看看王辅臣,一会儿看看王忠孝......没错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懂不懂没关系,”王忠孝摆摆手,“我可以去江南请大儒来讲学,用江南大儒的名头,把咱们的西南儒学会支楞起来,让两广福建的士绅都加入进来,听大儒讲学,为我等所用。” “好像有点意思,”孔四贞似乎被说服了,“世凯,那你这个学会准备叫什么?” “叫维新学会!”王忠孝一本正经说,“讲得是新儒学!” “什么叫新儒学?”孔四贞被王忠孝说得一头雾水。 王忠孝只是笑了笑道:“可以用来终大清的儒学,就是新儒学!” ....... “二公子,什么叫新儒学?我怎么没听说过?” “二公子,您真懂儒学?忽悠人吧?”新船说 “就是,二公子,我可是您的书僮......我记得《论语》您都没认真瞧过,您真懂?” “嗨,要懂那个干什么?咱们只要有银子有兵,将来就能割据一方,吃香的喝辣的!”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 “都说什么呢?会说话吗?大头是我兄弟,他虽然念书不怎么用功,但是最近一两年开窍了,有点博学强记,过目不忘的意思了!没准真懂新儒学了。” 玉渊潭庄子里面,属于王忠孝的书房里面,今儿一大清早就来了一屋子的人。有于师爷,有王吉贞,还有“仁、义、贤、安、全”他们哥几个。 这些人都是王忠孝让人叫来的,叫他们过来的目的当然是向他们摊牌了——爷不装了,爷是有学问的,爷懂新儒学! 当然了,这几个算得上是“真自己人”的家伙,对于现在已经脱胎换魂的王忠孝还是缺乏了解的,不知道他的“窍”开得有多大,还以为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遗传性”反贼呢! 而实际上,王忠孝要干得事儿根本不是造反,而是革命! 革大清的命!也要革儒学的命! 这两件事儿在王忠孝看来,那就是一回事儿.......大明的灭亡而随之而来的华夏天倾,实际上就是儒学的衰败和士大夫的腐朽无能造成的。 作为华夏大地上的显学,儒学自汉武独尊以来,就负担着为天下输送治世用兵之才的任务。如果儒学没有过分衰败,还能源源不断为天下输送治世之能臣,用兵之名将,那么华夏就不会有亡天下之祸。 可是从宋朝开始,儒学就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再提供足够数量的能臣名将。因而才有了南宋末年和明末这场天倾。 而在明末天倾之时,努力支撑华夏天下到最后的,也不是本应该作为民族脊梁的士大夫,而是“海贼”、“闯贼”、“献贼”。 实际上,这样的情况在元末的华夏复兴之役中已经出现了,当时承担华夏复兴大任的,也不是宋朝遗留下来的儒家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