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骑兵、有鸟枪、有肉搏的铁人兵,还有大炮......不好打了!”图尔伯绅眉头锁成了一个球。 “的确不好打,”塞白理点点头,“瑞安的地形也易守难攻,而且可退可抢......如果鳌拜抢饱了再守,凭那两三千人,几百鸟枪、十几尊‘冲天炮’,咱们就是出兵两万,恐怕也会久攻不克!” “何止久攻不克,”图尔伯绅摇摇头,“等到咱们兵疲师老了,海寇再大举登岸,恐怕整个浙江都要乱。” 两千人马听着好像不多,但是他们的兵种很厉害啊!骑兵可以扫荡瑞安县城周围,鸟枪兵守城的时候那是相当厉害的,铁人兵......那好像是延平王府的王牌!还有十几尊能打开花弹的“冲天炮”,守城攻城都好用! 另外,瑞安县城紧挨着安阳江,安阳江又直通大海,而且瑞安县城距离海边也就二十里上下......也就是说,瑞安县城就在浙江的“海禁线”上,县城以南,一片荒芜,还用可以挡一下老百姓但绝对挡不住海寇的土墙、篱笆遮拦着,而县城以北则是阡陌纵横的江南水乡。所以瑞安的反贼现在是进可抢、退可逃,还能通过海路获得来自大员岛的援兵。 而最叫人头疼的,则是目前带“贼”盘踞瑞安县城的可是鳌拜! “哈哈哈......”就在塞白理和图尔伯绅感到头疼的时候,大清第一奴才的继承人范承谟忽然大笑了起来。 这范奴才是怎么了?难道这个奴才当够了?不想当了? 感到不解的塞白理和图尔伯绅都回头望着他。 “只要鳌拜在瑞安城就好了!”范承谟范大奴才笑道,“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鳌拜,如果该鳌拜人在浙江,那么云南那边就没有了。现在吴三桂病倒,鳌拜又不在云南......那云南那边的吴应麒可就独木难支了!” “那咱们这里怎么办呢?”塞白理问,“瑞安县城再小也是一县城,如果收不回来,不好交待啊!” “对,对,”图尔伯绅连连点头,“咱们是守土之臣啊!丢了一个县那可就是失土了.....” “这好办,”范大奴才道,“皇上是圣君,何等英明?当然知道把鳌拜留在浙江比撵去云南要好。鳌拜潜行到东南这边,应该是为了帮着朱三太子在吴三桂举兵后,突然发难,好打咱大清一个措手不及。但是皇上洪福齐天,朱三太子行踪暴露,又在苏州被俘生死,这就算翻篇了......而吴三桂自己又中风病倒,指不定已经和朱三太子在底下见着了。 这吴三桂一倒,云贵那边可就没有大将了。没有大将,十万叛军靠吴应麒指挥得了吗?如果咱把鳌拜赶走了,他没准回了云南,那就不好对付了!所以咱们应该给皇上联名上奏,说明原委,再建议对盘踞瑞安的鳌拜、吴三畏采取一个困字诀......” “好!”塞白理一拍大腿,“觐公,真有你的,咱就这么写,皇上一定会说咱们的困字诀用得好!” 图尔伯绅却摸着胡子道:“可是咱们困得住鳌拜吗?如果他从水路逃走可怎么办?” “那好办,”范承谟笑道,“捎上靖南王府啊......那个靖南王世子刚刚掌权,一定想要立功,咱们正好和他一块儿围困鳌拜,咱们负责瑞安东北方向的海路,让靖南王府负责西南方向的水路。如果鳌拜往西南而逃去了两广,那可就不是咱们的锅了!” ...... “鳌拜只有一个,在浙江,那云南就没有了......而吴三桂现在又中风病倒,即便还能起来,也不可能统带大军了!吴应麒带兵打仗多半不如其父,而且他又不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底下人难免心生不服......平西藩世子又在朕的手中,而且他又愿意拿平西藩来拉拢吴国贵......这么算起来,朕是不是赢定了?” 北京,紫禁城,乾清宫,南书房内,一个小麻子皇帝一边围着一幅铺在地上的“滇黔桂川楚湘粤闽”八省山川地理图踱方步,一边再嘴里念叨着“世界上只有一个鳌拜”的事儿。 范承谟、塞白理、图尔伯绅三人联名的奏章已经到了,随同奏章一起送来的还有瑞安知县罗潘所画的“风帽鳌拜图”,画得很像,不能说一模一样吧,那至少也有六七成相似了......这说明那个罗知县看见的是真正的鳌拜! 既然鳌拜肯定在浙江了,那么现在就是收拾吴应麒的最佳机会了! “岳乐他们到哪儿了?”康熙站住脚步,忽一回头就问在地图边上跪着的大学士和翰林学士们。 “回皇上的话,今儿刚收到的军前飞递,安亲王和顺承郡王率领的两万八旗兵已经过了汉中府,眼下正行进在米仓道上,不日就将抵达巴中。” 回话的是保和殿大学士,兵部尚书明珠。他现在也和康麻子一样,一脸的兴奋。 现在朝廷这边的形势那是一片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