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旗、认旗一旦消失或是跑路,那底下的人起码就是一个军心动摇,现在这情况,那就是直接崩溃了。 战场之上,一时间都是“败了!败了!”的巨大呼喊声音,仓惶喧嚣之处,从小榄村外,一直横扫到了小榄水道北岸! 小榄水道北岸还有一个渡口,尚之孝和李烂还在那里留了两三千人,他们看看见南岸大溃败,又听见“败了,败了”和“奉诏讨贼”,也都陷入了慌乱。而在渡口附近还有许多看热闹的顺德人,这会儿有些人在那里大声鼓噪,还有一些则撒丫子往自家的村子跑去——得赶紧去报信,尚可喜这老贼完了! 广东的天,马上就要变了! 尚之孝终于在亲兵戈什哈的保护下冲到了小榄渡口的码头边上,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码头边上泊着的两条船上已经挤满了比尚之孝跑得更快的溃兵败将。 其中一条船已经被李烂的人抢到了,正在缓缓驶离码头,还有一条船上因为挤满了人,又没什么人指挥,已经乱成了一团,根本就没法离开码头,还摇摇晃晃的看着要翻。 尚之孝手下的那个戈什哈头子是个狠人,干脆抽出了弓箭,大喝一声:“快下船,让二爷先走!”???.BiQuPai. 一边喊话,一边就开始射箭! 其他尚之孝的戈什哈和亲兵也不含糊,全都抄起弓箭对着渡船上一阵攒射! 这帮人的箭法还是很不错的,利箭和雨点一样扫过,把挤在渡船上的一排排扫落,全都扑通扑通落入了水中,这条渡船顿时就空了出来,尚之孝随后就被人牵上了渡船,一群凶神恶煞一样的戈什哈和亲兵也跟了上去,用手里的长枪短刀拼命划水,将这条小船缓缓划向北岸。 码头上的尚家兵将和绿营兵看见这一幕,全都忍不住怒骂起来。 “姓尚的,你不是个东西!自己先逃,还杀自己人......” “尚之孝,你他N的杀自己人倒是不手软!” “姓尚的都不是人,都该杀......” “M的,姓尚的就是反贼!” “对!他们就是反贼......全都该杀!” “我们投降王制军吧!” “投降,投降了......” “王制军,我们投降了!” 尚之孝人还没到北岸,小榄码头上已经是一片喊“降”了!即使不喊降的,也不敢再战了,而是纷纷丢了兵器,卸了盔甲,开始泅水渡河了。 一时间,小榄水道当中,全都是一个个的辫子头。 这已经不是兵败如山倒,而山崩了! 回到小榄水道北岸的尚之孝哪里还有恋战的心思?赶紧逃吧...... ...... 广州内城的天快塌了! 还没有完全塌,因为小榄之战惨败的消息还没有传回广州。 但是虎门水师总兵陈世凯这个旱鸭子带着虎门镇的残兵,已经逃回广州,还报告了吴三畏和鳌拜奉诏讨尚,大兵将至的坏消息。 现在广州空虚,主力都在香山那边和王家的广东乡兵鏖战,一时抽不出来。而虎门水师又在伶仃洋遭遇惨败,吴三畏和鳌拜即将沿着珠江水道长驱之入。 这可如何是好? 平南王府的九间殿上,已经半瞎的尚可喜破天荒地穿上了多年没有穿过的布面甲,手里拄着把腰刀,坐在宝座上,一副要王驾亲征的模样。 就不知道要亲征去潮州还是亲征去韶州了? 广东巡抚朱国治、广州知府傅弘烈,尚可喜的大军师金光,还有尚可喜的几个儿子,尚之廉、尚之盛、尚之佐、尚之广、尚之瑜,以及尚可喜的两个老兄弟尚可爱和尚可乐,全都心急火燎赶来了,都在哪儿七嘴八舌地给尚可喜出注意呢! “王爷,广州城池坚固,城内还有十好几万藩下人,其中能打的怎么都有一两万......还是可以死守的!” “阿玛,赶紧把香山的二哥调回来......二哥带走的都是藩下精兵,只要二哥的兵回来了,广州就固若金汤了!” “阿玛,还是议和吧!吴四爷和鳌太师要什么就给他们嘛,只要他们不要广州就行......” “对,对,对,议和吧!现在这天下看着好像要姓吴了......” “老五,你胡说什么?你这是造反!” “老九,咱们阿玛都出兵攻打两广总督了......还不是造反?” “打两广总督怎么是造反呢?这个两广总督又不是皇上!” “这就是造反!” “不,这不是造反......” 尚可喜的几个儿子倒是会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