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跑归跑, 倒也跑不出立海大附中、附高、大学这一片,何况还带着手机,其他人于是按部就班地准备回家。
“如果他来找你的话......”柳迟疑片刻, “至少这两天,对他稍微温柔一点吧。”
英美里黑线:“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他会来找我再说了, 为什么他受挫我就要对他温柔一点,我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
柳:“你对自己的认知倒是挺正确的。”
至于为什么笃定仁王会去找她:“......当然是因为,你是我们的经理啊。”
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感觉到自己心里似乎也轻松很多。
“有些话,作为队友、作为他在同一支队伍里的竞争者, 我们开口,显得高高在上,但是你不一样。”
柳难得耸了耸肩,露出几分轻松的神色:“我想,这可能也是网球部必须有你在的一部分原因。毕竟他实力不如人, 这是现实, 无论是精市还是弦一郎, 如果态度过于柔和, 动辄安慰、安抚, 鼓励, 好像都不是那么回事。”
英美里怀疑:“你觉得我会安慰安抚鼓励他吗?”
柳失笑:“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我们毕竟是同班同学,估计在仁王眼里,他跟你的关系肯定是比他和弦一郎、和精市的关系要好的。”
英美里不置可否, 回家吃了饭、洗了澡,写完作业看看表,发现还不到九点。
作为一个早睡早起的初二学子, 她决定等仁王等到十点半,这家伙要还不来的话她就睡觉了。
结果到了十一点,手机依然没有动静,黑漆漆的屏幕仿佛在大肆嘲笑着柳的判断。
英美里轻哼一声,扭头钻进被窝。
半梦半醒之间,被一阵铃声吵醒。
她慢吞吞翻身坐起来,脑后冒着阴森森的鬼气,打开手机,闭着眼睛:“如果是诈骗电话的话,那我告诉你你死定了,因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那头的人沉默五秒,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在犹豫,最后还是小声说:“英美里,是我。”
英美里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来电:“噢,仁王啊。”
又看了一眼时间:三点。
“好,仁王,你死定了,因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仁王:“都知道是我了怎么还在威胁啊!!”
英美里没办法,坐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你有什么事,说吧赶紧的。”
仁王也知道自己这个点打电话实在不人道,语速飞快:“就是因为今天的比赛我痛定思痛认为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我想要单独加练请英美里大人不要大意地虐待我吧!!!”
“哇,真是勇气可嘉。”英美里喝了口水,迟滞的思绪慢慢运转起来,“单独练习?往什么方向?”
仁王显然是自己做了很多准备,没有做伸手党,细细地自我剖析:“我觉得我的基础体能中等偏上,不能说很差,这方面暂时跟着大家一起练就好。”
说着,有些扭捏:“主要还是......在自己的特长方面,想要有一些发挥。”
“啊,开发大招。”英美里胡言乱语,“那你应该去找游戏策划,让他给你设计一个技能,然后做一点数值的调配,明天就拳打真田脚踢幸村。”
说完这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之后,她的思维终于彻底清醒了:“好吧,那我觉得你的绝招应该建立在你的观察力上。”
仁王之前一直不开口,等她整理好思路一语中的,才跟着分析起来:“观察力?”
“对。你不是一直很擅长观察别人吗?从这个角度来讲,至少有两条分支可以让你选。”
“一个就是锻炼你的观察力,同时也练习分析能力,让你能够在比赛的同时尽快找到对手的漏洞。”
“这种漏洞不是柳那样,能够提前通过大量的数据和模拟分析出来的习惯,而是基于对手当天的状态、这段时间的变化等等综合临场因素,而得出眼下最有可能被击破的空隙。”英美里掰着指头给他数,“另一种就是基于观察的模仿,这个没什么好讲的了。”
“呃,我觉得像搭档那样的超高速直线球,我说不定还能模仿得了。但是副部长和部长那种程度的招数......”
英美里沉默,仁王也沉默了。
别的就算了,谁能模仿个灭五感试试看呢?
还有一点原因,仁王没有提起,那就是全然的模仿另一个人的招数,会让他有一种微妙的不爽感。
好像仁王雅治这个名字,并不足以单独地站在场上一样。
英美里没有多说什么:“反正都是要基于你有那份观察力才行,明天再说吧。”
她一看表,哈哈,四点了。
“仁王。”
轻柔的呼唤,让仁王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怎么了?”
英美里温柔一笑:“你明天真的死定了。”
既然下定了决心,仁王也没有了前一天那么强烈的情绪波动,甚至还跟幸村和真田道了歉,坦诚他因为比赛输了之后心情不好,所以才态度不佳。
乐颠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