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恋爱脑，没想到看差了。也对，鲛人活了上百年，不至于都是傻瓜。”

而且真有傻瓜，鲛人族也肯定不会容许她私奔的。

“什么是恋爱脑？”

“额……就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丧失理智，做出许多下头……让人无语的事情。”

“哦……”水清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其实，我也想过王彬若是真心待我，我们也可以从此隐居白头偕老，我还想用家中宝物接济他的。”

“他是真心待你的啊。”

鲛人又不是傻子，若王彬的感情掺有杂质，水清雅才不会奋不顾身。

但她柳眉一竖：“他的父兄可是真真切切要杀了我，取我的心，可他呢？最后还是选择了留在王家。

对我的感情真切又如何？我要的是毫无保留的爱。我能够为了他放弃我成长的海洋、放弃我的家人、放弃我鲛人的身份，可他连亲情都放不下。

而且，他的父兄对他就是真心的吗？还没有我半分真诚。这样的爱不要也罢。”

“姐妹，理智啊。”

敢爱敢恨，苏桃是越来越喜欢水清雅了。

“诶，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苏桃忽然拍了拍腰间的玉佩。

他们现在已经可以用神识交流，不怕被人发现，也方便。

“我？还用问吗？先不说我没家人，就算有，那也肯定比不上爱人。”

“那要是路清风呢？他不算你家人？”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不知道么？到时候真遇到了再说。”

“前辈，这次多亏了你我才能安然无恙，还希望前辈可以把这咒语拿给父王研究——我们鲛人族必有重谢！”

水清雅见苏桃没有任何提要求要报酬的意思，只能自己说道。

“举手之劳，说什么谢不谢的。”

苏桃摆摆手。

她也是为了自己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很快到达一片水域。这片海名字都没有，不成想竟然是鲛人一族栖息之地的入口所在。

“就是这里，前辈吃下这颗避水珠，十二个时辰内可在水中自由行动。”

苏桃吃下水清雅给的珠子，与她一起跳入海水。这避水珠的作用十分强劲，和之前在阴阳万象棋的感觉不同，竟是温暖轻松得如履平地。

身边的水清雅已经变回原型，就如同美人鱼般。她鱼尾的鳞片闪着光芒，腰间、胳膊肘、耳朵等地方都有透明的蓝色鱼鳍飘荡。

和暗沉的海底格格不入。

一直到环境改变，周围的景色越来越奇特，植物也越来越闪亮，苏桃才感觉到冰冷和压力。

就像之前的清风宗一样，鲛人族所在的鲛人海也是一片隐藏的地域，没有人带领根本进不去。

刚走了一点，前方就站了两只持三叉戟的鲛人。

看见水清雅，他们眼前一亮。

“恭迎公主！”

“公主你终于回来了！”

水清雅还真是公主。

不过和童话里面的小美人鱼不同，她不仅漂亮还理性。

水清雅带着苏桃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殿内。

这似乎是一间客厅，摆着许多植物做的垫子。要说鲛人的会客厅和寻常的有什么区别，那大概就是亲近自然。

垫子上已经坐着一个鲛人，丰神俊朗，全身肌肉勃发，看起来非常健壮。

“父亲。”

水清雅行礼。

“嗨……”

苏桃只能摆摆手，因为水清雅说自己都没教王彬人类给鲛人王行礼的动作，苏桃更不用了。

好在鲛人王也不介意。他点点头，慈爱地看着女儿。

“玩够了？”

“玩够了，女儿再也不会被陆上的人类欺骗了。”

“五十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还有一百年前，两百年前……”

“咳咳，父亲，咱们先不说这个！”水清雅打断鲛人王，“女儿这次上岸，差点就回不来了。”

她说完，苏桃呈上那把折扇。

上古咒语只写到了一大部分，剩下一点应该不是被苏桃打掉了——她还没这本事。

不过虽然王元亮没写完，也差不多了。

水清雅都能看出咒语的内容，更别说鲛人王了。他皱眉，拿着折扇仔细端详，最后收起扇子看向苏桃。

“这是……”

“就是苏桃前辈救了女儿。若没有她，女儿恐怕就真的回不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