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也开始变为伤感,她们在伤感一名在这痛苦折磨的境地下,每晚会和她们在梦中聊天的小妹妹。 她走了,她不在了。 即使自己已经无比凄惨,但内心深处,她们依旧保留着哀伤的情绪。 小约翰开始抽泣起来,吸了吸鼻涕,他想到了那一日,自己偷偷从父亲车里下来,看见了猪圈的一幕后,吓得逃到一处角落里躲在那儿瑟瑟发抖; 然后,一个和自己年龄一般大的小女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的眼睛是那么的大,那么的漂亮,她的声音也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好听。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约翰。” “你也应该问我叫什么名字才对哦。”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告诉你,嘿嘿。” 小女孩跑开了,回头,看见自己还蹲在那里,她喊道: “我藏起来,你来找我,你找到我了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 “动用神器了么?” 鲁克裁决官长舒一口气,看来,事情是彻底解决了。 今晚,已经在厂房外围,前进后退,再前进再后退好几次反复摩擦着水泥地面的鲁克裁决官, 又一次地迈开了步子向里走去。 然后, 他猛地又停下脚步, 这一次,他什么都没看见,但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的犹豫; “要不,再等等?” … 上方的屏障,不断地落下,卡伦现在已经听不到凹槽内那些女孩的哭声了,虽然她们还在哭。 她们生前,是被这个城市遗忘的一群人,当她们消失时,甚至没多少人会去留意她们,仿佛她们只是这个城市每天早上都会被保洁工人清理的灰尘,虽然量很多,却并不值得多看一眼; 有时出现在你面前时,还会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埋怨地说呛人。 现在,她们死了,但即使是死后,她们的哭声好似也不配被人听到。 卡伦抬起头,看向高台处,那位述法官大人手持铜币,也在看着自己。 “在没有器灵作为媒介的前提下,这枚铜币我每使用一次,都会加重自己很大的负担,向迷失之中更深一步,如果不是今天被逼到这种地步,我也不会愿意拿出它; 但我觉得,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我已经开始对着你的秘密流口水了,嘶……真的是迫不及待了啊。” 述法官大人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现在的他,无论是内心的想法还是外在的表情,都显得很激动也很轻浮。 卡伦在心里叹了口气,倒是没什么失落情绪。 双方实力差距如此巨大的前提下,自己这边还能打出这样一个局面,已经很不错了。 他觉得,对方使用这个神器肯定会有着巨大的代价,否则绝不会留到现在才使用。 上方不断落下的屏障,意味着终结的到来。 卡伦没心思去焦虑,也懒得去暴怒着急,更没想着马上脑海中转动什么回忆; 他的目光,在周围所有人以及所有宠物身上,都扫了一遍。 最后,他走到小约翰面前,蹲下来,问道: “哭了,怕死?” 小约翰摇了摇头,道:“她死了。” “谁?” “她,我没找到她,所以她没告诉我名字,我想再去找她玩,但父亲不允许我再来这里。” 卡伦意识到是谁了。 她,死了么? 卡伦抬起头,再次看向高台,此时,屏障的高度已经降到这间地下厂房的一半了,接下来的自己等人,大概也会在这屏障倾轧下化为尘埃。 神器的力量,就是这么的恐怖,虽然它是有缺憾的。 不过,述法官大人是先湮灭了那头器灵,才能使用拉克斯铜币的么? “哥哥……” 小约翰忽然伸出手,抓住卡伦的袖口, “你能让她活过来么?” “她没留下尸体……” 卡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环顾四周,发现在哭的不仅仅是小约翰,还有猪圈里的其他女人。 … “你看,他们把她们喊作‘猪圈里的猪猡’,你把她们称呼为‘土壤’;但在我眼里,她们,一批一批来,一批一批地死去的她们,是抚养我长大的亲人。” … “可她本来,就没有身体。” 卡伦闭上眼,开始思索: “苏醒”术法,是唤醒尸体内残留的灵性力量,因为“苏醒”后的人,需要这具身体作为载体,所以“苏醒”的前提条件是尸体的保存完整度。 但如果被“苏醒”的人,本就不需要身体就能存在,那还需要尸体么? 另外,灵性力量也并非是在尸体里独有,只不过一个人死后,基本上残存的灵性力量都只在尸体内保留罢了。 可是, 如果她的灵性力量并不保存在尸体里呢? 比如, 保存在小约翰以及猪圈内这么多可怜女人的……梦里? 哭声中,带着哀伤。 卡伦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一个小女孩,每晚都会进入这些可怜女人的梦中,听她们讲故事,和她们聊天; 她用自己的力量,为她们悲惨的折磨提供一个在梦中得以短暂呼吸的抚慰,她是故意陪她们聊天听她们讲故事的。 卡伦深吸一口气,他忽然有些心疼她,心疼一个“罪恶之源”。 “或许,我可以试试。” 卡伦将手,放在了小约翰的额头上: “现在,你在脑海中回想她。” 小约翰马上听话地闭上眼睛。 普洱和金毛很是诧异地看着卡伦,不知道都这会儿了,他还要做些什么。 卡伦觉得,自己似乎进一步理解了秩序神教的“苏醒”。 不是简单的“复活尸体”,也不是点燃灵性力量; 它的本质: 是将有迹可循的过去存在,顺着轨迹再拉回到现在。 自卡伦脚下,再度出现一条黑色的锁链,它攀附上了小约翰的身体,且再度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