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自己留下点什么东西的缘故吧。 他控制住了这股悲愤,从短暂的迷失中苏醒,但自身不可能全无影响,但他的影响就是,因为自己体会到过两次挚爱离失的悲痛,因而下意识地想要在卡伦这里找补。 他无视了卡伦的意见,强行为卡伦加戏,上演了这出舍命相救,帮卡伦在奥菲莉娅心里留下无法抹去的印记; 原因在于, 他心里很苦,迫不及待地想要吃颗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卡伦的思绪一点一点的扩散,到最后,他终于疲惫了。 卡伦躺进旁边的空石棺内,这不是他第一次躺进棺材,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觉得躺进棺材舒服。 正常人对棺材都有一种忌讳的感觉,其实不是这样,棺材的环境,可以给予你一种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双重安全感。 在这处狭窄的空间里,你就是主人,没人会来打扰你,你终于与世隔绝。也终于可以享受安静。 卡伦闭上了眼,他睡着了,却又没睡着,因为他的意识里,一直分留了一部分在留意着外面。 每条猎狗都具备这样的本领,也就是俗称的“睡觉时睁一只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外面的天空即将泛白,洞口处,传来了动静,有一群人正在向这里走来。 卡伦依旧闭着眼,但心里已经在呼唤自己的共生物。 棺材盖上,队长留下的法阵运转起来,形成出了一道白光,等白光出现后,阵法也随之消散。 队长办事永远都是这么的注重细节,不会留下任何错漏。 白光被卡伦牵引,凝聚出一道身影,是普洱的身影,是普洱的人身。 她就躺在棺材盖上,像是在陪着卡伦睡觉,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因为这确实就是现在普洱的日常。 外面刚刚进入洞穴的一群人,纷纷发出了惊疑声,显得很是激动。 卡伦听到了奥菲莉娅的声音:“卡伦……” 好了, 可以睡觉了。 … 远在维恩一家丧仪社后院主卧大床上的普洱,在此时忽然睁开了眼,它坐起身,用猫爪子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才刚微微亮的天色,疑惑道: “卡伦刚走,我就失眠了喵?” … 卡伦不知道自己具体睡了多久,他已经忘记了时间,而且中途醒来过很多次,每次自己身边都是不同的人,但很快卡伦就又闭上了眼。 其中,有一次短暂的苏醒记忆深刻,那是奥菲莉娅亲手为自己更换伤口处的外敷药物,结果这个只擅长拿剑的女人第一次伺候别人,做起事来没轻没重的,竟然不小心撕扯开了卡伦的伤口,疼得卡伦身体一抽。 接下来,他能感知到自己被服用了不少药剂,也能感受到身体被治疗术法温暖的包裹。 终于,当自己完全睡饱后,卡伦缓缓睁开了眼。 奥菲莉娅并未坐在自己床边因照顾自己的疲累而睡去; 自己床对面,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这个人面容冷峻,皮肤很白,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 一定程度上,他长得和洞穴里的贝尔纳雕像,有一点点的像,不是具体容貌,而是那种气质。 虽然那次自己躲在窗帘后面,没看见他真容,但卡伦有一种预感,他就是奥菲莉娅的叔叔,曾主动让出族长位置给自己哥哥的……塔夫曼将军。 暗月岛作为一个海岛势力,它旳地缘格局决定了它最强大的力量必然是它的海军,而他,则是这支力量的领导者。 塔夫曼看见卡伦醒了,没有特别大的意外,而是默默地从面前茶几上拿起剪好的雪茄,再用燃灯点燃,拿起来,抽了一口,吐出烟雾,丝毫不介意这里是病人的病房。 卡伦慢慢地用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一直都听教会医院的治疗效果很惊人,自己这次享受的治疗待遇,肯定比教会医院还要高级,身上的各处伤口已经结痂,而且你能感知到它们正在复原着,因为浑身上下都传来痒痒的感觉。 没有主动套近乎,没有主动开口,卡伦就这样坐着,微微低垂着肩膀。 塔夫曼则继续慢慢抽着雪茄,丝毫不掩饰自己正在观察卡伦的目光。 卡伦则保持着一个神情,躺久了,坐起来后还挺舒服。 队长只是提醒过自己奥菲莉娅可能会帮自己隐瞒自己出现在别苑窗帘后的情况,其余的,队长没。 因为接下来卡伦需要做的,就是扮演好一個能被“先祖”庇佑和选定的天才族人形象; 对于如何扮演好一个天才,队长觉得这对卡伦没什么难度,本色出演就是了。 终于,塔夫曼将雪茄放在了烟灰缸边缘,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口道: “我是塔夫曼,奥菲莉娅的叔叔,暗月岛外海舰队的指挥官。” 从这句话里,卡伦知道,奥菲莉娅帮自己隐瞒了,否则塔夫曼没必要刻意地这样介绍自己。 “你好,将军。” 塔夫曼站起身,走到卡伦身前,俯瞰着卡伦,开口道: “暗月为我们指引了一位天才的降临,虽然他曾孤悬于海外,但最终,他还是回归了暗月的怀抱。” 卡伦没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塔夫曼微笑道:“卡伦,你相信童话故事么?” 卡伦依旧没话。 “能流传下来的童话故事,大部分都是虚假的,但却假得让人着迷,换句话来,只要让人着迷,就可以不在乎它的真假了。 就比如……你。” 卡伦依旧沉默。 “我信奉暗月,也敬仰先祖贝尔纳,但很抱歉,我这人在大海上漂泊久了,见惯了肮脏与卑劣,目睹了太多绝望和麻木。 我觉得,信仰是自己苦苦追求,得到了那一缕安慰。 但我真的没有想过,原来信仰,能够以这种直接的方式,将礼物,送到我们的门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