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躺在床上,睁着眼,明明已经醒来,可他一直还没意识到。 鲜血,从双眸、从鼻孔,从嘴角,从耳朵不断地溢出,一道道青筋在身体上狰狞显现,接下来是全身骨骼深处的酸疼以及肌肉处的抽搐。 但卡伦依旧毫无察觉,因为他的灵魂正在承受着快速不断的扭曲,相较于灵魂承受的痛苦,肉体上的痛感已经无法再对他进行额外的刺激了。 终于,等到灵魂的惊涛结束,卡伦才微微转了转头,然后伸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又坐了好一会儿,卡伦才感知到自己的意识和感知逐渐回归了身体。怎么,全都红了 卡伦有些疑惑,摊开手,发现自己的双手也是血红色。 然后他用手擦了擦眼睛,视线里的红色开始被擦去。 但再等他低头时,却发现床单已经被自己鲜血染红了一片。 &l咳咳&he&he咳咳&he&he咳咳&he&he&r 一阵咳嗽,每咳一下,感觉自己的器官都被牵扯,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时候,卡伦很想就这么躺下来睡过去,因为他清楚,只要一觉过去,这些症状都会缓解,甚至是都会消失。 但当他刚躺下一半, 看了看这么脏的床单,看了看这么脏的自己&he&he&he 最终还是咬着牙,下了床,拖着无比虚弱疲惫的身体,走进了盥洗室。打开洗脸池上的水龙头,卡伦拘起水,不停地向自己脸上拍,冰凉的感觉快速让他的意识降温。 良久,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里面的自己,是那么的憔悴。 低下头,看了看留有印记的手背,那个位置,竟然一片焦黑,可即使是在焦黑之中,那道印记的轮廓,依旧清晰可见。 不过卡伦也清楚,自己先前的经历,这个印记只是诱发作用。 至于说到底是哪个起到了关键性作用,硬生生地把其他人被镰刀杀的噩梦变成了求救的梦魇,卡伦也不清楚,因为他身上的挂件实在是有点过多。 清洗过脸后,卡伦观察了一下,发现已经不再流血了。 他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伸手在墙上敲了敲。 &l队长&r 文图拉睡二楼,但他并没有关卧室门,听到动静的他马上给出了回应,然后跑了下来,看见这个模样的卡伦,文图拉吓了一跳 &l队长,您怎么了&r &l没事了。&r 卡伦看见文图拉下来后,就又重新走进盥洗室,冲了一个澡,换了一套浴衣,等踉踉跄跄走出来时,看见自己卧室床上的床单被套等所有用品都换成了干净的,应该是文图拉把自己卧室里的东西拿下来换了。 &l队长,需要我去叫医生么&r&l不需要。 卡伦在床边坐了下来。&l队长,您刚刚的样子,和我小时候污染发作时一样,您是不是也是被&he&he&r &l我不会被&he&he&r卡伦顿住了。 他这具身体,不会惧怕大部分污染,但如果那个深渊中敲门的存在,不属于"大部分&r范畴,而是战争&he&he 所以,自己先前的身体和灵魂反应,等同是自己在对污染进行排斥 如果自己是普通人,是不是已经被完全污染了日 不,如果自己是普通人,可能都不会有被这样污染的机会。 卡伦有些头疼地手撑着额头。&l队长,您休息吧。&l嗯。 卡伦保持着这个姿势,靠着床背睡着了。 中途醒过来好几次,文图拉都在旁边坐着,卡伦问了他时间,基本都是断断续续地,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就醒来一次。 不过,最后一次是彻底熟睡过去了。等卡伦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文图拉依旧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一杯牛奶和一块面包。 卡伦下了床,舒展了一下身体,检查一下自身的状况,发现虽然还有些疲惫,但身体和灵魂都已无大碍。 &l队长,您怎么样了&r&l我没事了,今天的课程&r&l哦,是这样的,穆里小队一直到中午才结束,所以原本今天的课程,被推迟到了明天。&r &l嗯,我知道了。&r &l队长,我去给你准备些吃哦,还有,他们并不知道队长您昨晚的情况,都去基地训练场熟悉器具去了,需不需要我现在把他们喊回来" 卡伦回头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钟表,下午四点过了。 &l算,等他们训练结束后,一起吃晚餐吧,我还有事情要说,至于我昨晚的事情,你知道就好。&r &l是,队长,我明白。&r文图拉准备转身出去时,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扭头道 &l队长,还有一件事,今天基地酒店的一个后勤司长打扮成服务员过来敲了门,递给了我一张名片。&r &l嗯,什么事&r &l他应该是看我们这些天每天都要了烟和酒,所以他能以点券商店里八五折的价格,从我们这里直接回收,您看怎么样&r 一般来说,黑市上卖,也都是会打折扣的,如果不够便宜,谁去黑市上买东西7. 当然,一些特殊管制品除外,但烟酒很显然不算。 &l那你打电话让他晚上过来先收货吧&r &l好的,队长。&r &mi&mi&mi&mi&mi&mi&mi&mi 培训基地里有餐厅,穆里小队基本都在餐厅里吃饭,但卡伦小队还是喜欢都聚集在队长房间里用餐。 等大家伙都到齐后,卡伦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神袍,看起来和昨天并没有什么区别。 艾斯丽和布兰奇都刚洗了澡,圣安蒂斯又是热带海滨城市,所以两个女生现在穿得有些清凉。 马斯穿着短袖,巴特则穿着吊带汗衫,古铜色的肌肤呈现出来,像是在码头上扛包讨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