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是,属下明白,属下知道。” 大祭祀抬起手。 佐罗浮有些不敢置信。 弗登弯下腰,面带微笑地将他搀扶起来,嘱咐道: “去完成大祭祀的旨意吧。” “是,好的,执鞭人。” 佐罗浮站起身,身形有些踉跄地向外走去。 终于,这里就只剩下了弗登和大祭祀两个人。 弗登已经有些不习惯在政务桌前单独面对大祭祀了,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二人的私下见面都在那个被水环绕的茶座那边完成。 大祭祀对自己的分工向来很细致,该工作的工作,该休息的休息。 大祭祀缓缓转动椅子,从原本背对着的姿势,改为了正对。 然后,弗登看见了大祭祀的面容,他的额头有一颗洞,洞口凹陷,连带着大祭祀的面容都显得苍老了很多。 见到这一幕,弗登眼眶不自觉一热,单膝跪了下来。 虽然双方在互相成就大祭祀和执鞭人的地位后,上下级的关系十分紧张且压抑,弗登对待大祭祀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但这些都无法否认掉过去,二人在基层时相遇相识共同前进的伙伴岁月。 难得的,没有演技,没有铺垫,没有设计,是最纯粹的真情流露。 大祭祀笑道: “哎哟,我秩序的执鞭人,怎么哭哭啼啼的了。” “大祭祀,您这是怎么了?” “为了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付出了一点代价,没什么,已经正在恢复了。” “大祭祀,您可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真的,您不能这样糟蹋自己。” “好了好了,起来吧,把眼泪擦一擦,你用不着给我哭这个。” 大祭祀摊开手掌,一团金色的丝线在掌心浮现环绕,然后大祭祀又很随意地将它们扯断,不给予它们凝聚成型的机会。 “你身体不好,又被俗务耽搁牵扯了太多,应该是没机会凝聚神格碎片了,所以,我的寿命会比你长几百年,不用给我哭了,日后肯定是我站着出席你躺着的葬礼。” 弗登的情绪一下子被大祭祀这番话表述弄得有些不连贯了,只能站起身,感叹道: “您被俗务耽搁得比我多多了,可您的天赋实在是让我仰望。” 这还是弗登第一次被大祭祀正面告知境界情况,这意味着近段时间来,自己表现良好,作业成绩优秀…… 得到了正向反馈。 诺顿摇摇头,不以为意地说道: “我只是运气好而已,这是身为提拉努斯传承者的福泽,修行对我来说,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弗登只觉得这句话好耳熟,不愧同为 “神子”。 大祭祀继续道: “所以,我很敬重一个人凝聚出三枚神格碎片的那位。” 弗登清楚,大祭祀指的是罗佳市的那位 “茵默莱斯”。 “只是个审判官世家,没有太特殊的家世,也没有强大的血统继承,更不是什么神子和其他的传承者,没有任何捷径可以走,却硬生生地走到了那一步,这才是真的了不起。 他如果愿意脱离神教,是可以自己建立一个强大的家族信仰体系,自己当始祖的。 当然,他如果不拒绝秩序之门,进入神殿,在神殿的地位,也会很超然。 也就是诸神不出的时代,导致这个世界被压抑得太久,不仅是教会的各方面技术研究水平都下降,其他一些规则也出现了压抑和真空,让凝聚神格碎片变得比上个纪元,比本纪元前半段要困难得多; 呵,把他放到上个纪元里,他可能真是有机会去冲击我秩序神教分支神地位的。” 弗登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他对罗佳市的禁忌事件知道一些,但这种动辄拿本纪元和上个纪元环境做对比的事,真的只有大祭祀才有资格来做。 分支神么,那个茵默莱斯,这么恐怖的么? 联想到大祭祀对这件事的特殊布置,弗登觉得自己应该要在大诺顿这里多问出一些信息,这样才方便以后将要执行这项任务的小诺顿提前做准备。 “大祭祀,神殿那边对他的态度,可是很极端的。” “越是强大的存在,他的无秩序背离,就越是可能造成更可怕的后果,他毕竟毫不吝惜地自爆了一枚神格碎片炸了神殿,换做是你,也不会允许这样激进不受控的手下。” 弗登深以为然地点头,心里却道:不,我已经习惯了。 “大祭祀,您打算怎样处置这位茵默莱斯?” “这件事,我还没有想好。” 弗登明白,这是还不适合现在告诉自己。 “弗登。” “属下在。” “替我去办一件事,这件事,我只能交托于你。” “请您降下旨意。” “对教内现阶段的所有神子及其子嗣、诸位 “大人”神像的第一供奉者及其同僚、学生,实施全方位监控。” 弗登心下骇然,但还是马 上应声道: “谨遵法旨。” 吩咐完这些后,诺顿闭上眼,神情变得有些萧索,他似乎很是疲惫。 弗登在犹豫要不要告退,但大祭祀还没抬手示意。 过了会儿,诺顿发出了一声悠然感慨: “弗登,你说,我们还能相信谁。” “大祭祀……” “这条路,太难走了,也太孤独了,走到最后,会发现自己身边的朋友、伙伴,会越来越少。” 弗登下意识地认为大祭祀是在感慨过去,是的,虽然崛起进程中不停地吸纳进其他人员,但原来的那个初始班底,现在还剩下的,只有不到四分之一。 “我能做的,就是把这个局面撑住,不至于让它在我手里崩溃,再多的,我就有心无力了。” 弗登点了点头,面对大诺顿的惆怅,他此时想到了小诺顿。 弗登开口道: “大祭祀,您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们秩序神教信奉的,是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