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我闻到了浓重的消毒水味,铺天盖地的,还有冷飕飕的空调。 我知道我已经到医院了,总算宽下了点心。但是腹痛丝毫没有减弱,手脚已经无力到捏不上拳头了。 然后是检查,抽血,各种仪器在我身上搞来搞去,直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捏着报告单发出一声狮吼:“你们两个,谁是孩子父亲!” “我是!”这两只异口同声。 大夫更火大了:“我管你们谁是?五个月了都,怎么还能用米非司酮来药流堕胎!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马上送去急救室洗胃清理!” 我懂米非司酮……刚开始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就听了不少医嘱。趁着孕早期药流的话,兴许不用清宫手术…… 但是过了那个时段,等胎儿成型,再吃这个药就是傻逼了好不好! 不但起不到想要的作用,还有可能因副作用而有生命危险! 为什么……我会吃这个东西?我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东西了? 模模糊糊的意识里,我看到沈钦君一拳打在韩千洛脸上:“你简直是个畜生!你怎么答应我的! 如果你容不下这个孩子,当初又何必装出一副很有度量的伪君子模样! 现在娶到了姚夕,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就可以不用再装了?居然喂她吃这种药,你还是不是人!” 我哑着嗓子,却说不出话。我想说:不可能是韩千洛……他绝对不会害我的。 可是意识已经渐行渐远…… 我做了个挺长的梦,梦里看到我爸了。他推着个婴儿车在前面走,走的很快。 我追啊追,终于追上了。 我扑过去,看到车里是空空的,然后一下子就吓哭了。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一片纯白的天棚。 左右两边的胳膊都被压得麻麻的,我转了下头,韩千洛和沈钦君都在。 “姚夕!你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 我仔细感受了一下,腹痛好像消失了,但肚子上麻麻的,怎么都没有感觉了? “孩子……”我哑着声音叫出两个字。 “孩子没事,还在……”韩千洛俯身对我说。 “你出去。”沈钦君站起身来,目光冷冷的。 “你才应该出去,姚夕现在是我太太。” “答应你的事我能做到,可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沈钦君厉声道:“韩千洛,你没有资格跟她在一起!” “我说过不是我……你这么蠢,我懒得跟你解释。” 我被吵的头皮发麻,轻轻低吟一声:“好了都别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记得挺清楚,昏迷前大夫貌似提过说我吃了米非司酮。我怎么会吃这种东西呢? “姚夕,回忆一下,这一上午你都吃过什么?”沈钦君将我扶起来,靠在病床上。我低头看到肚子还在,而且刚刚那一瞬,好像踢了一下。 我总算放下心来了。 吃了什么?我看看沈钦君又看看韩千洛:“我在西餐厅的时候,就只喝了两口茶水。早上的早餐,牛奶和一片吐司……” 早餐差不多九点吃的,见到沈钦君的时候是十一点一刻。中途的两个小时里,我确认我连一口水都没喝。 这时大夫进来了,看了看我的情况然后说:“我听说,你的——”他左右又瞅瞅床边这两个男人,估计是不太好给他们定位。 “总之是这两位先生说,没有人知道你为什么会吃米非司酮,姚女士,那如果这么看来,不是误食的话,可就算是刑事投毒了。” 大夫这专业术语说得挺精彩的,很成功地吓到我了。 我吞咽了一下:“你是说有人要害我?” “米非司酮是非常常见的早孕药流药物,对于怀胎五个月来说是没有用的。 但药本身有毒副作用,一般人吃后大多会产生腹痛腹泻头晕乏力等状况。 所以,依我看来,要么是投毒的人只想要威胁恐吓你。要么就是……挺无知的,以为用米非司酮就能让你堕胎。” 腹痛腹泻?!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腹,然后,看了看韩千洛。 这时他的脸色明显不对了,突然就对我说:“姚夕,最近有人来过家里么?” “啊?”我木然地摇头:“家里……家里不就只有咱俩么?” 我开始回忆这一周来发生的所有事,突然捂住嘴瞪大眼睛:“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