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缘揶揄我一句,径自走了。 而我刚要进电梯,回头就听有人喊我。 “姚夕!”我惊讶自己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周北棋。 “北棋?你也过来了!” 我心下满满的都是安慰,还以为韩千洛这个醋坛子恨不得把我身边的一切男性都拒之门外呢。 “当然,我可是你的御用模特啊。”周北棋的笑容依然很纯很真,虽然在看到我手上的戒指时,神色里还有那属于孩子丢失了糖果一样的落寞。但我相信他的祝福是发自内心的:“姚夕,恭喜你了。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 我笑了笑,扶着肚子说:“让等等一块儿参加吧,这样将来她就不会问‘你们结婚为什么不带我去了’~” “真好,但愿韩千洛不会再辜负你了。” “都说了我不会那么倒霉啊,怎么总是被人家辜负?”我红着脸笑。 周北棋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他顿了顿,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北棋,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啊?” “我……”他犹豫的样子挺萌的,但我最受不了别人吞吞吐吐的。 “你不说我可走了哦,刚回来好多事要忙呢。” “姚夕,我早上来看到韩千洛的样子……”周北棋一边说着,一边跟我走到一处相对隐蔽的防火梯内:“你说他是生病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全公司的人都以为韩千洛伤了腰是我造成的么?! 看来把诸多人才从名扬整个打包过来还是有一点缺陷的——那就是,把名扬那爱乱嚼舌头的企业文化也打包过来了! “不是啦,你想多了——” 我没想瞒,但也没想坦白。此事毕竟说来话长,总得找个干净的地方端一盘瓜子慢慢讲吧——但我忘了周北棋有个那样背景的爷爷! 小子虽然叛逆,但从小毕竟也耳濡目染了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他看了看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像枪伤似的,以前我爷爷他们帮派里火拼的时候——” 我就差上去捂他的嘴了:“好了好了,别说了。” “姚夕!”一看到我脸色有变,周北棋立刻就紧张了起来:“韩千洛不会是在外面得罪了谁吧? 一个多月前他跟我爷爷走的蛮近的,我好像有次还看到我爷爷以前手下社团的人也跟他有过来往…… 啊!姚夕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也知道他会对你好。 可我就是很担心——” “北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轻轻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是真的关心我,可是……我相信他。” 告别了周北棋,我故作姿态地往电梯走。虽然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犯嘀咕的。 侧过身,探出头,我叫住他:“你说看到他跟你周老先生在一起,大概什么时候?” “恩……差不多是八月下旬吧。”周北棋想了想。 我哦了一声,进了电梯按下三楼。 我的新办公室就在这,敞开的工作台和两座标准的形体模特,宽大整洁,采光很不错。 屏风将这里一分为二,一小片区域是办公桌,另一大片是工作台。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很正点的办公室却没能让我完全放松心情去欣赏一下—— 如果我没记错,八月下旬的时候应该是韩千洛出国的那一个月的时间段里。 我偷看过他的护照,也知道他中途回国过……但始终都在对自己说他也许很忙,也许不在s市的我,直到这一刻不小心听到了周北棋的话, 才又开始不安起来…… 我倒了杯水,想先稍微懒一会儿再收拾那两箱东西。站在明亮宽敞的落地窗子前,我看到楼下就是郁郁葱葱的花坛和养鱼池。 生动鲜明,风景宜人。 ——私以为这里的环境真心是比名扬那乌烟瘴气的好多了。 没有肖正扬的阴阳怪气,没有沈钦君的苦大仇深,也没有姚瑶那个贱人的兴风作浪。 而最让我欣慰的是,从这栋楼的窗子上往东南角微微抬一下头。就能看到对面拐角办公室里的韩千洛——真好,他干什么我都能一目了然。 比如有没有跟女秘书眉来眼去啊,有没有工作时间发呆打瞌睡啊,有没有见一些奇怪的客人—— 就比如说现在! 一个穿着黑色套装衣裙的妇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韩千洛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