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杀人!”我吼道:“陈勉是他最欣赏的学生,是缘缘的丈夫啊!” “姚夕,冷静点听我说好么?”沈钦君攥住我那早已冰冷发抖的手,低声安抚我说:“两年多前,即将退休的宏信银行行长汤镇国为了给在国外生意周转不灵的儿子筹资,利用职务之便,联合你我二人的父亲在名扬的一个项目,做了一旦很大的黑市融资套利。 这里面牵扯的人并不多,所以当时的我和我爷爷都是不知道的。” 现在的我,不可能完全听信任何人的话。但还有没丧失的最后一点理智和判断力—— 我知道汤缘的哥哥在国外做生意的事,也知道两三年前因为华尔街金融危机,使他差一点倾家荡产。 当时汤缘也说过,是汤镇国卖了家里的另一处祖产才给儿子救的急。我听过就忘,也的确没有多想。 如今看来,这个动机也许真的很合理。 此时我压抑着冷静,略略点了下头:“我知道一定与钱有关……可是你怎么能说跟你爷爷没关系?就算他当年不知情,如今也可以为了名扬的声誉,帮你把后患解除……” “因为这件事,对名扬来说并没有多么严重。”沈钦君解释说:“至少没有严重到需要杀人灭口。 名扬是商业法人,本就游走黑白之界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当初我们的父亲答应汤镇国的要求也是衡量过风险,并且出于这么多年的交情才帮的忙。 事成之后,他们一人拿了两千五百万。你父亲用来给你和姚瑶置办了两处嫁妆房产。 而我父亲则偷偷把这笔钱藏了起来,让他的情妇张曼迪在公司账外开了个小金库,以开户行宏信银行专属的个人签票形式冻结。 他许诺说等我成家接手了名扬,他就退休并跟我妈离婚,带着张曼迪渡后半生。 也许我爸心里还是觉得亏欠我妈妈的,他已经给张曼迪置办了房子,给自己留了些后路。 我猜想……他可能是想把剩下的都留给我和我妈妈。 所以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父亲和你父亲也要担责受罚,他们现在也已经都辞世了。 可汤镇国不一样,他动的是公款,谋的是非法的利润。一旦东窗事发,他一生名节不保,还要在晚年锒铛入狱—— 更甚至于,当初的不当得利一旦被追索,他的长子一样要受牵连。” 我沉默不语,心里明白沈钦君的意思简单来讲就是‘谁摊的事儿大,谁就容易偏激。’ 就跟林萍当初杀姚瑶一个动机。 “那之后呢?”当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沈钦君攥着的时候,赶紧抽了回来。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惜我父亲在两个月后突发脑溢血去世。连遗言都没能来的及交代。”沈钦君继续说:“更别提那张两千五百万签票的来龙去脉了。 张曼迪跟了我父亲那么多年,还是有些感情的。但在伤心过后,总还是把眼光放在自己能得的利益上。 她想起来小金库里还有这么一张签票,想要拿到开户行兑现。才发现已经被冻结了。 她四处打听缘由,最后引起了宏信银行副行长的注意。 毕竟这么大一笔金额的冻结签票,而所有人又讲不清缘由……这本来就是很值得怀疑的事。” 我刚想张口问,沈钦君似乎就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他点头道:“姚夕,你想的没错。那时候的汤镇国已经快要退居,新任的内定行长,是当时居于副行长的李政。” 我轻轻哦了一声:“是,我的确是在想这个问题,所以李政……” “李政发现了这其中的猫腻,上门旁敲侧击地去问汤镇国。”沈钦君继续说:“本来以为事情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汤镇国根本没想到半路会杀出张曼迪这个意外,所以他私下里约见她……至于是一开始就起杀心还是无意中撞见她已经奄奄一息…… 总之他就是下手了。 却怎么也没想到,当时的姚瑶就躲在办公桌下,把他杀人的一幕用手机拍了下来。” 听到这里我又坐不住了:“可是程风雨那天说的你也听到了,拧断张曼迪脖子的手法很专业,不一定要用多大力,但是寸劲儿很巧。汤镇国已经六十——” 我一下子顿住了,因为我想起来一件不得了的事儿。汤缘的父亲早年当过兵,是海军,身体一向强壮。他能一边一手把我和汤缘托起来扛在肩上都轻轻松松的。 当过兵的,多少都会几个防身杀人的小招数。一个六十岁但身体依然健康的男人要拧断受伤无力挣扎的女人的脖子,这是完全可以客观存在的。 “汤镇国杀了张曼迪以后,同样不能放过已经知情的李政。所以十天后的那场意外大火……烧死了李政的一家三口。”沈钦君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 明明是两件不相关的事,却因为一次不经意的巧合被锁在了一起。 我想,如果这世上没有姚瑶这个女人,能省去多少麻烦啊?看来有些人活着的目的,真的就是为了让别人诅咒她去死的。 我问:“姚瑶知道杀人的不是你妈妈,但她不可能把真相随便公布出来。她还要借这件事威胁你妈妈呢……” “的确,”沈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