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姚瑶逃出来以后会第一个找到我。 她把我关在一个很冷的地方,一开始并没有折磨我。 她会亲自给我喂东西,帮我洗漱。这让我想起恋爱的那些年,她也曾是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即便对全世界都是假的,至少对我……还是真的。 我觉得挺讽刺的,能被这么恶毒的女人爱——真是何德何能啊。 她问我是不是害怕她? 我摇头。 我说我只担心你用我对付姚夕。 她笑出张狂的眼泪:“沈钦君你别做梦了!姚夕根本就不爱你,她有她的男人,她们还会生自己的孩子!谁会管你死活啊! 我就是让你看清楚,这世上,谁才是真正爱你的女人!” 她说她会把韩千洛弄过来,让我亲眼看看,姚夕会选谁! 我说无论她选谁,我都很开心,所以你赢不了我此时的心境。杀剐随便吧—— 我是真的做梦也没想到姚夕会亲自来救我。 虽然她的一个电话逼得姚瑶一刀插在我大腿上,虽然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是被当麻袋一样捆着扔过来的。 然而那天的姚夕,真的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她眼睛里的光很强悍,她脸上的表情很坚毅,像极了无悔执着的一匹雪上雌狼。 我想,她就是狼王身边最能洞悉尘世并肩作战的宠妃。 永远,也不会再属于我了。 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让她一身胜雪纯洁的毛皮再也不要染上污点。 看着姚瑶在烈火里挣扎,又绝望又骇人,连我一个男人都不忍直视的惨状,姚夕竟然能平静地面对着整个过程。 我很开心,我觉得姚夕已经蜕变了。再也,不会被任何悲伤所压倒了。 按着腹部贯穿的枪伤,我想……就算我死了,她也不再会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了吧。 我们相互搀扶着走在雪地里,所有的温度几乎都是籍着彼此的鲜血涌溢的热能。 我觉得我能撑下去,因为我还牵挂着她。她却不愿为我撑下去,因为她牵挂的人不是我…… 所以我也觉得自己挺过分的,竟然会选那样的方式来牺牲。 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了,还徒增她那么多年的悲伤…… 诶?不对啊! 我得去申述。 我说我本来就受了致命伤,我已经撑不下去了——这不能算自杀的!可以不要再罚我刷马桶了么? 我还有女儿,还要帮她洗脸梳头换衣服,整天刷马桶她都不让我碰她! 天使不说话。 唉。 今天我坐在姚夕身边的窗台上,看她给架子上的瓶瓶罐罐擦灰尘。 她在成衣店的旁边开了一个小小的咖啡吧,只有一台咖啡机,却有很多很多的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咖啡豆。 但她只喝美式,看心情的,偶尔加一点点肉桂粉。 那是我最喜欢的,奇葩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我围着咖啡机的香气转,偶尔在杯中吹起一丝涟漪。我用最近的距离打量着她恬静的眼角眉梢,看到她坐在高脚凳上,一边品咖啡,一边发呆。 “爸爸,你这个样子很猥琐唉,像偷窥狂一样。”等等透明的小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说,我只是很想念你妈妈。 “她知道你在这儿么?” 我摇头:“应该不知道吧。” “我也觉得她不知道……死都死了还来打扰她。我要是妈妈,一定用吸尘器把你吸进去……” 我看了看等等,又看了看正在被姚夕追着打的儿子。 我无奈地说,等等,你确定你真是我女儿么?不是韩千洛隔空撒的野种吧? “爸爸,你太严肃了。一点都不快乐,我不想变成你那样的人。” 我说,呵呵呵,你还是想想看想变成什么样的鬼吧。 小岛有时会受台风侵袭,我站在窗子外面的话很容易被吹跑,所以很不好意思地坐在姚夕的店里,看着她忙里忙外地收拾东西。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她爬上阁楼去收衣服,淋了个透心,回来就发烧了。 我坐在她床前,虽然飘的比走路快,但始终无法为她做任何事。 她发着烧,一直在叫韩千洛。 我说等等你在这儿看着你妈妈,爸爸去喊人。 “别去了,上回被人家贴了一张符,这次可别被淋一身黑狗血啊。” 等等拄着下巴,在小木马上晃荡着。 “你是……谁呀?”睡眼惺忪的韩念爬起来,木讷地站在木马前。 “你能看到我?”等等诧异地问。 我恍然大悟,很多人都说,小孩子是经常能看到灵魂的。 我说等等,我们走吧,被人发现很难为情的。 “你们是死神么?来带走我妈妈的么!”韩念突然就哭了:“别带走她好么?她真的好辛苦的。我一直劝她给我找个爸爸回来,可是她说没有哪个男人真能受得了我这个儿子……呜呜呜,你们要带就带我走吧。 我妈需要有个好男人来爱……” 我承认我看韩千洛的儿子真的很不顺眼,比我家等等差远了。 可是他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