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多,大堂里已经坐满了各方宾客,有武汉的社会名流,有多个国家的记着,更多的是鬼子的各个级别的军官,还有穿梭于人群中,在鬼子军官面前卖弄风骚的汉奸女人。 月松和唐四都一身侍者打扮,在人群中忙碌着端茶送酒。天花板上趴着的超哥已经在裤子里尿了几回了,嘴唇都干裂了,也不敢随便喝水了,怕万一裤子上的尿积累多了从天花板上滴下来,掉进了皇军军官的酒杯里了,那就太不友好太不礼貌了,呵呵,确实有点搞笑,但对超哥来说,更多是无奈和难熬。 邓鸣鹤装扮成黄包车车夫,拉着一辆破黄包车,压低了破毡帽,坐在酒店对面的街道边等客,黄包车的车座下,藏着一支百式冲锋枪和四颗手雷,随时准备接应大堂里的队长和阁楼里的超哥。 老丁手下的一个伙计,弄了两大铁桶红鞭炮,四个两尺多高的大烟花,就在隔壁的街道一个烟花店里搁着,随时准备点火放鞭为号,协助特战队完成刺杀任务。 老丁坐在店里,静静地等待着行动的开始。老蔡一边在店里忙碌着招呼客人,一边时不时地看店堂里的闹钟。 时间一分一秒地慢慢地移动着,就像雨后泥地里的蜗牛,爬呀爬呀,爬得那么慢,却还不时回头看看后面的风景。 当酒店大堂的落地闹钟敲响了七下时,一个鬼子军官带着几十个鬼子,端着步枪“哗啦啦”地进了酒店大堂,鬼子兵们熟练有序地跑到各自的位置上立正站好了。月松注意到,酒店大堂里不仅增加了穿着黄狗皮的鬼子兵,而且这会儿又多了十几个穿着黑狗皮的特务,门口还站了些斜跨着王八盒子的汉奸特务队的人。 邓鸣鹤虽然低着头,但他已经观察到,附近几条街道上都被鬼子看得严严实实的,尤其是万国酒店这条街上,街道的两头还设了卡,架上了机枪,各停了一辆乌龟壳子,和几辆侉子摩托车。隔壁街上还经常有鬼子巡逻队穿梭一样的踢着臭皮鞋“嗵嗵嗵”地来回巡逻。 酒店大堂的落地钟的指针指向七点二十五了,守在门口的一个鬼子少佐忽然用日语大声喊道:“司令官到!”跟在身边的汉奸翻译官又用汉语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这时,大门口先出现了四个开道的日本武士,紧跟在武士后面的,就是那个矮墩墩的,肚子撅得老高的,鼻子下留着一小撮令人恶心的小胡子的,山本一郎司令官。山本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挂着腰刀的鬼子军官。 山本一边从大堂穿过,一边频频向身边站着的各国记者和社会名流们点头示意,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满面和善可亲的假道行。 山本走上台,向台下的人挥手示意,各国的记者们有模有样的“噼噼啪啪”地拍着照。 酒店的落地钟敲过了八下之后,山本走到话筒前,清了清嗓子,开始用假模假样的中国话给酒会致辞了。正当山本讲得起劲时,忽然外面响起来了“噼噼啪啪”的声音,山本一惊,但没有停下讲话。不一会儿,一个鬼子少佐进来,对山本耳语了几句,山本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继续假模假样的讲着话。 突然“嗵——啪啪啪,嗵——啪啪啪,嗵——”,外面放起了烟花,烟花“嗵”的一声冲向高空,落下时又“啪啪啪”的炸响。 山本还在热情洋溢地讲着话,很多鬼子军官都被烟花的响声和彩色的光亮吸引了,不由得回头去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 “嗵”的一声中夹杂着“呯”的一声,老鬼子山本一郎忽然倒地了。山本身边的四个日本武士和两个鬼子军官冲上前,扶起司令官一看,司令官的额头上一个小窟窿,血流的倒是不多,可瞬间就一面呜呼了,就这么一倒地,就比坐飞机还要快地,回去面见天皇去了,大概是急搓搓地赶着回去找他们的狗屁天皇要他靖国社社的灵位去了,呵呵,秒杀,爽啊,爽! 山本身边的鬼子军官这么一喊,刚才回头看烟花的那些人扭头这么一看,整个屋子里都炸锅了,尖叫的,乱跑的,抱着头躲在一边的,慌忙忙的不知该往哪儿去的;刚还优雅地举着的酒杯,“哗啦”一下掉地上了,摔碎了;刚还穿着旗袍扭着臀走着台步的,“啊”的一声蹲地上了,蔫巴了…… 月松和唐四,乘着混乱,从酒柜里拿出冲锋枪,藏在白色围裙下,从酒店大堂的侧门冲上了二楼,刚到楼梯口,就遇见了两个把守的鬼子端着步枪往下赶,月松对准两个鬼子“哒哒哒”才扫射了几颗子弹,俩鬼子就腿一软,倒在楼梯上了。唐四守在楼梯口,果然,侧门口马上就出现了几个听到枪声,端着步枪冲过来的鬼子。唐四“哒哒哒”一梭子子弹射过去,几个鬼子趴地上了。 “走!”月松一拉唐四,说,“你掩护后面,我冲前面。” “好嘞!”唐四应了一声,一边提着冲锋枪掩护着后面,一边倒退着跟着队长。月松提着冲锋枪,从二楼杀到三楼,又从三楼杀到四楼。唐四的冲锋枪对准后面追击的鬼子,“哒哒”,“哒哒哒”,一个鬼子倒下了,又一个鬼子趴下了。 其实月松他们早就可以直接从二楼客房的窗户跳到街上,然后一溜烟逃走,可他们俩早就计划好了,这么一路打一路退,主要是为了帮助拿着狙击步枪的而且长期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