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松跑着跑着,正在往一个山坡上跑时,忽然发现前面有人正往山坡下跑。月松敏捷地闪身躲到了一棵松树后面,双手握着手枪,对准着来人。黑漆漆的夜里,也看不清是什么人在往这边跑,但如果是鬼子,应该不会是一个人,可如果不是鬼子,又有谁会往鬼子窝跑呢? 月松正想着,来人已经跑到面前了,月松没有开枪,而是突然把腿从树后伸出来,一下子就把来人给绊倒了。月松顺势就把来人按在了地上,用手枪顶住来人的脑袋,小声说:“别动,动就打死你!” 来人被月松把头按在了地上,也说不出话。月松用腿把来人狠狠地压住,腾出手来,捡起了来人掉在地上的手枪,凭着手感,月松判断出跟自己手中的勃朗宁是一个型号的手枪。月松正纳闷着,来人“嗯嗯”的在哼哼着。 月松把手枪插在腰带上,腾出手来,抓着来人的头发,说:“别叫,叫我就打死你。”说完,月松让来人抬起了头,来人头一抬起来,就喊:“牙签!”月松正准备又把他的头给按在地上,可一想,靠了,是狐狸,只有他这么喊我啊。月松忙把狐狸拉起来,问道:“狐狸,是你啊?你怎么跑回来了?” 狐狸坐在地上,气呼呼地说:“你个死牙签,老子回来帮你,你倒好,把老子给按在地上了。” “帮我?谁要你帮啊?”月松说。 “不是你笨,被鬼子发现了,怎么会有鬼子拼命地拿着机枪‘嘟嘟’?老子怕你跑不出来,来接应你,你狗日的倒好啊,这么对付老子啊!”狐狸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月松忙笑呵呵地帮着狐狸打身上的土,说:“狐狸,哦不,仁哥,黑不溜秋的,我哪儿知道是你老兄啊,不好意思,对不起,仁哥,原谅一个,原谅一个啊,仁哥,仁哥!”月松嬉皮笑脸地说。 俩人正扯着,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向这里靠近。狐狸小声说:“有人,走!”说完拉了月松一把,两人像两只机警的灰兔子,“噌噌”地就溜走了。 大约跑跑走走过了半个多小时候,俩小子见后面没有什么动静了,这才在河边停下来。月松掏出最后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递给狐狸,狐狸抽了一口,又递给了月松。“我说牙签哥,你不是号称身经百战吗,怎么就这么点活儿,你都干得这么不漂亮,还让鬼子给发现了,鬼子也是耸,怎么就不朝你屁股上给钉上一颗大大的机枪子弹呢?”狐狸说。 “你个不讲娘心的骚狐狸,老子一片好心,被狗吃了啊。”月松抽了两口,递给狐狸。 狐狸吸了一口,递给月松,说:“我不讲娘心,一听到你哪儿机枪不断,老子想都没想就没命地往你那儿赶,你倒好,把老子给按地上了,你说,是谁不讲娘心?” 月松吸了一口,说:“那你说,为什么我这儿会响枪,到底是谁先开的枪?” “那两声手枪声,是你开的,至于吗?偷偷溜都不会啊,还特战队队长呢。” 狐狸说。 “你才不会呢!我不是怕你溜不过去,故意开枪吸引鬼子的注意力吗。”月松把烟递给狐狸,狐狸伸手来接,月松又把手缩回来了,说:“没娘心的,不给你抽了。”说完又放进自己的嘴里了。 狐狸说:“谁稀罕!不抽就不抽。看你能为我着想,等回去了,我给你弄几条哈德门。” “呵呵,这还像人话,看你能为我往回跑,等回去了,我给你介绍个小护士。”月松笑着说。 “小护士啊,呵呵,我喜欢,但别的我不要,我只要那个兰护士。”狐狸故意说。 “你找打啊。”月松说着就动手去按狐狸的头,狐狸把头一闪,躲到一边“哈哈”地大笑着。 抽完了烟,两人又歇了一会儿,这才边拉拉扯扯,边聊聊侃侃,边往回走着。 后半夜的时候,天飘起了小雨。直到第二天上午,小雨还在细细密密地飘着。上午八九点钟时,师长带着警卫排来到二团。二愣子团长和政委,跑步到村口迎接。 来到团部,师部张参谋代表师部宣布了对胡彪同志的任命。任命完了后,师长给彪子交代了几句,又叮嘱了一番,转头就问二愣子团长:“宋团长,兰护士呢?带我去看看他。” 宋团长还没开口,彪子就大声报告道:“报告师长,兰丹枫同志在河边小树林里。” 师长看了看彪子,说:“怎么?还没缓过劲来?” “报告师长,兰护士很坚强,早缓过劲了。”彪子答道。 “那还在河边小树林里做什么?”师长奇怪地问道。 “报告师长,兰护士和特战队的兄弟们,还有国军特别行动队的兄弟们,在小树林里,给罗队长和冷营长,做坟。”彪子说着就低下了头。 “哦,走,我们看看去。”师长说着就往外走,彪子马上跑到前面带路。 等师长带着一行人来到小树林时,两个坟头已经立好了,坟前用不头做了两个墓碑,上面写着罗月松和冷酷仁的名字。兰护士跪在罗月松的坟前,呆呆地看着坟前的墓碑,特战队的兄弟们列队站在兰护士的身后。李副官单腿跪在冷酷仁的坟前,正往地上洒酒,国军特别行动队的兄弟列队站在李副官的身后。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