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手指着地图,转身对大家说:“根据最新情报,日军经过近两个月的准备,现在日军后勤物资供应比较充足,其机械化部队又开始大范围地活动起来,日军准备派遣两个联队,由松井中将统一指挥,对我根据地发起春季攻势,再次扫荡鄂豫地区的新四军,为发起对随县、枣阳、宜城、襄阳、老河口等地区的全面进攻做好准备。日军两个联队分别由村下大佐和小野大佐指挥,预计兵分九路,由东向西,由南向北,逐步推进,展开地毯式搜索,妄想一举吃掉我鄂豫地区的新四军主力。 “现在我新四军虽然经历了近两个月的休整,伤员得到了恢复,兵员得到了补充,但时下正处在粮食青黄不接的困难时期,老百姓都没粮食吃,又哪里来粮食供应部队呢,所以缺粮食,就是现实,大战在即,必须解决粮食问题。更为难办的是,由于我新四军自己的兵工厂设备简陋,原材料缺乏,生产能力低下,现在我们不仅缺粮,更缺的是武器弹药,粮食问题,我们可以去抢,而要抢粮食,就要先解决武器弹药的问题。 “武昌地下党传来消息,为了给扫荡做准备,最近一段时间,日军不断在调动军用物资,眼下从我们二团防区经过的,就有一个当地百姓叫做二道梁子的小山岗,山岗下有一片开阔地,鬼子的运输车时常从哪里经过,但是,小山岗本身地势不高,鬼子又不从山岗下经过,走的是两百米外的开阔地,所以当地民兵和游击队一直看着鬼子的军用物资一车一车地经过,眼馋却无能为力。 “侦察得到的情况就是这样,只有这么个地方有鬼子有物资有武器弹药,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话糙理不糙,老子就是明知道难咬,可饿极了就偏偏要咬它狗日的几口。打,是一定的,现在大家发表意见,怎么打?”团长挥着手,语调高昂地说。 一营长想了想,开口问道:“通常鬼子们有多少人护送,武器装备怎么样啊?” “鬼子一个中队,机枪七八上十挺,迫击炮七八门,其他都是三八大盖。”何政委说。 “装备很精良啊,远了打不到,近了打不过,人少了啃不动,人多了暴露目标,这还真有点难打。”三营长说。 “屁话,容易打还要咱们二团上啊,说点有用的。”团长大声说。 “要我看,就我们特战队去,肯定能摆平,还是老办法,特战队负责打车队,再派一个营打鬼子的支援,另外派些人手,更咱们打下了后抢运物资。”彪子神情自若地说。 “你说的那是外围的事情,现在关键的是怎么打,不管是特战队去打,还是哪个营去打,给我说具体的打法。”何政委说。 “就是嘛,怎么打?这才是关键。”团长也说。 月松始终窝在一边,低着头,抽着烟,一言不发。 “不好打,就用笨办法,后面派一个连追,前面派一个连堵,南面再派一个连夹击,北面山岗上埋伏一个连,把狗日的像赶兔子一样,赶到山岗下,再合围,瓮中捉鳖手到擒来,怎么样,团长政委?”二营长有板有眼地说着。 “嗯,这个办法还行,大伙儿再议议这个办法,想得更细致些。”团长紧绷的脸开始有些松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那要是还没打下来,鬼子的援军就赶过来了怎么办?别没吃掉鬼子,却被更多的鬼子给反包围了,偷吃不成反蚀把米,那可就糟了。”彪子说。 “容易啊,再派一个营打阻击不就行了。”一营长说。 “这个办法可以倒是可以,我就是担心跟鬼子硬拼,伤亡太大,划不来。”何政委若有所思地说。 “我也有些担心,万一惹急了,鬼子把武器弹药都给炸毁了,倒头来,咱们可是白辛苦一场。”三营长也说。 月松又点上了一支烟,连吸了几口,浓浓的烟雾呛得不吸烟的政委连连咳嗽了几声。何政委一边用手扇着烟雾,一边对月松说:“月松啊,你怎么不说话啊,怎么,被降职了还没缓过劲来,让你参加这个会议,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啊,来说说你的想法。” 团长起身走进里屋,出来时手里拿着两包日本烟,送到月松面前,搁在桌子上,说:“你个烟鬼,也不知道丹枫怎么就瞧上了你这个老烟鬼,给,拿去抽,抽完了这支烟,必须给我说个一二三来。” 月松望着团长,笑了一下,连忙把两盒烟揣进了兜里,可仍然没说话,还在继续抽着烟。 “说了半天,说到底,就是要想办法靠近鬼子,而且还要打得过,这就难了。”彪子似乎在自言自语。 “是啊,要快速隐蔽地靠近鬼子,就数你们特战队最有办法了,可是特战队就那么二三十个人,怎么跟鬼子一个中队拼啊。”一营长说。 “用特战队去跟装备精良的鬼子硬拼,你愿意,我愿意,师长还不愿意呢,这个办法,谈都别谈。”团长一开口就否定了。 “要我说,不行就还是用我的办法,后面赶,前面堵,两边夹击,行之有效,还想那么多干啥。”二营长说得很干净利落。 “再想想,别急着做决定,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再用这个也不迟。”政委总是那么小心谨慎。 “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