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松带着兄弟一连敢了两三天的路,路上食物匮乏,兄弟们只好靠着打点野物充饥。 到了木兰山后,月松跟药王老万用那怪异的暗语接上了头。老万像接三哥他们一样,从地道把月松他们兄弟几个接到了木兰寺里。 在惠能的带领下,月松带着几个兄弟,与三哥他们一行见面了。兄弟相见,自然是分外欢喜。可月松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总是像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 月松看望了躺在床上的唐四。 唐四经过药王的治疗,又有方丈觉远大师的调理,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但毕竟是伤筋动骨的,加上从悬崖上坠落,受了内伤,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恢复元气。 唐四见到了队长,自是万分高兴,可一想起牺牲的欧阳,就又有些哽咽了。 唐四的伤心,让月松心里更是难受。月松摸了摸唐四的头,让唐四躺下休息。自己就悄悄躲到一边抽烟去了。 兄弟们安顿下来没多久,惠能送来了一大木桶米饭和一大木盆素菜。好几天没吃过饱饭的特战队兄弟们,一个个狼吞虎咽地吃着。 只有超哥最懂队长的心思。超哥发现队长没有过来吃饭,赶忙盛了一大碗,又往饭里按了好些菜,端着就送到队长面前。 月松看了一眼,说:“你们吃吧,我不饿!” “好歹吃点儿吧,几天都没咋吃东西,能不饿吗?”超哥说。 “超哥,我待会儿再吃,你坐这儿吃吧,我跟你聊聊。”月松边说着又点上了一支烟。 超哥知道自己是拗不过队长的,自己也没吃,把饭碗和筷子搁在一边,坐在队长身边,说:“队长,有啥话你说,我听着呢。” “超哥,这次作战,从打鬼子那老牌狙击手,到这次狙杀鬼子军官的行动,咱们可是损失了好几个兄弟,超哥看出其中的道道儿了吗?”月松看着远处老柏树的梢头说。 “单就咱们特战队来说,咱们的武器已经不比鬼子差,虽然鬼子人数大多数时候比咱们多,可咱们在暗处,鬼子在明处……” 超哥话还没说完,月松就说了一句:“打那老鬼子咱们人数可占绝对优势,几支狙击步枪对一支,咱们却牺牲了俩兄弟。”月松说着猛抽了几口烟。 “是的,所以说这就是个单兵素质和作战配合的问题。”超哥说。 “单兵素质?作战配合?超哥,你以前是正规军?”月松敏感地问道。 “嗯,我打过南京保卫战,那时候我就是狙击手。”超哥说。 “藏得挺深的,国军的狙击手咋就干新四军了呢?”月松问道。 “哎呀,别提了,国军一败再败,一退再退,转眼就退到我老家了。”超哥说。 “你老家哪儿的?”月松一句紧一句地问道。 “大悟的,离咱们二团驻地小河村不远。”超哥说。 “那咱们在团部时咋不见你回家看看?”月松问。 “看看,看谁?老爹老娘媳妇儿子都被鬼子杀了,看谁?”超哥看着月松,说话语速很快,语气很重,眼露凶光,杀气腾腾。 “你当了逃兵,又加入了新四军?”月松马上明白了一切。 “我就看见新四军还在打鬼子,国军,国军早他妈的跑没影儿了。”超哥激动地说。 月松盯着超哥看了好一会儿,语速很慢,但语气非常坚定地说:“国军也在抗日,我三营的三四百个兄弟都是在抗日的战场上牺牲的。” 超哥看着月松,觉得自己的话是有点过头,也就没有跟月松争下去。 一时间,两兄弟都不做声了。 吃过晚饭后,老万来了,觉远大师和惠能和尚也来了。 惠能在桌子上点上了一盏青油灯,老万、觉远大师、月松和超哥围着小方桌坐下来,其他的兄弟们坐的坐着,蹲的蹲着。 “罗队长,咱们开个会,聊下这里的鬼子和特战队的任务。”老万说。 “罗队长,老万是木兰山党支部的书记,贫僧和惠能都是党员。”觉远大师说。 “万书记好,大师好,惠能师傅好。”月松个他们一一打着招呼。 惠能看见特战队的兄弟们看着师傅和自己的眼神,脑袋一歪,说:“看啥看?和尚就不能入党啊?” “惠能!”觉远大师喊了一声徒弟,惠能忙闭嘴不吱声了。 “哎,嗯,我先聊几句。”老万清了清嗓子说,“事儿是这么样的,武汉特委传来消息,有一个艰巨的任务需要咱们特战队完成。” “什么任务?”月松一听说是艰巨的任务,立即来劲儿了。 “鄂西北的大山里,有国军一个重要的机场,距离重庆也不远,那里的飞机和飞行员都是美军的,鬼子一直想找到这个秘密机场的位置,并摧毁它,可一直都没找到。可就在上个月,美军上校飞行员赖斯在执行任务时,飞机被日军飞机击伤,赖斯跳伞了,就落在咱们木兰山,可还是被鬼子俘虏了。”老万说。 “现在在哪儿?”月松问。 “在武汉鬼子的大牢里呢。”老万说。 “党国不是有那啥军统吗?救个美国佬用得着咱们特战队去吗?”鸣鹤说。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