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司令部里,松井将军独自坐在办公桌后,桌子上反扑着老鬼子最喜欢的《孙子兵法》,留声机里播放的不是英文经典,却是小日本的《樱花曲》。 松井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慢慢踱步。 军部再次催促向太平洋战场调兵的电报就在松井的手里捏着,可小野君殉国了,梅川君的遗体也运回到了自己的面前,村下迟迟没有找到新四军的主力,奸雄一郎和鬼冢至今杳无音讯…… 松井真想怒吼一声,把手中的电报撕个粉碎,然后抽出战刀,率领手下五万皇军,一路向西杀去,杀他个片甲不留,杀他个人仰马翻…… 可是,作为战区的最高长官,切忌心浮气躁,务必沉稳精到。 松井走到桌子边,把电报摊平,小心地放在桌子上。然后学着中国人,背着手,稳稳地走到椅子边,抬头看着墙壁上的太阳旗,看着天皇画像。 松井拿下刀架上的武士刀,做到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抽出战刀,小心地擦拭着。 松井忽然“咔”的一声把战刀插进了刀鞘里,自言自语道:“该撤兵了!” 这时候,超哥带着小勇和世红,已经找到了埋藏枪支弹药的地方。他们取走了枪支弹药,就开始向罗溪进发。 特高课课长井上藤麻中佐一手握着战刀刀柄,一步步沉稳地走到松井将军的办公室外。 “报告!”井上用日语大声地报告着,是松井命令井上前来的。 “进来!”松井把战刀慢慢放在刀架上,回身坐在椅子上,眼看着井上君走进来。 井上走到松井的办公桌前,敬礼。 “嗯,坐吧,井上君。”松井说。 井上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井上君,那个美国飞行员审问得怎么样了?”松井将军非常关心赖斯,因为,美军的战斗机大队,没有了秘密机场,就根本对武汉战区的日军构成威胁。长年的战争,广阔的战场,本来皇军就捉襟见肘,现在兵力还要减少,如果美国人的战机再给支那人的正规军助阵,或许,……松井的脑海里翻腾着可怕的想法。 “报告将军,这个美国飞行员还在咬牙坚持,不过,请放心,最多再提审两次,他一定会开口的。”井上说。 “嗯——”松井深深地吸了口气,说:“美国人的确没有共产党那么嘴硬,但也不可轻敌,再说,时间不等人啊,能不能在皇军空军大规模抽调战机之前,找到并炸毁支那人的秘密机场,意义重大。” “嗨,井上明白!”井上一点头说。 “看准时机,近两天再提审一次!”松井命令道。 “嗨!”井上说。 松井突然站起身子,冲着井上鞠了一躬,诚恳地说:“拜托了!” 井上马上站起身子,笔笔挺挺站直了,一磕脚后跟,“嗨!”的一声喊,然后对着将军深深地鞠了一躬。 松井坐下,一挥手,说:“忙去吧,井上君!” 井上向松井将军敬了一个军礼,手握着战刀刀柄,走出了将军办公室。井上知道,将军的一句“拜托了”意味着什么,井上决定,明天就提审赖斯。 月松回到卤肉店,见到了老鲁,立即和老鲁来到暗室里,准备商量救人的办法。 老鲁从怀里拿出一张武汉城区的地图,摆在桌子上。 “这是小日本画的武汉地图,吗的,比咱们武汉地图局画得还精细。”老鲁指着地图说。 月松点上一支烟,边吸着烟,边看着地图,边说着侦察到的情况。 “这是日军司令部大院,特高课就设在大院里,每次提审,鬼子都会把赖斯押送到大院里。这儿就是鬼子宪兵队的大牢,鸣鹤,还记得不,咱们就是从这大牢里把机要秘书救走的。”月松说。 “嗯,上次松松的就救了,这次咱们再混进去救了就走,不就成了吗?”鸣鹤说。 “不不,军统的人进了大牢,可一个都没出来。今天我去侦察了一下,假如这就是关押赖斯的牢房,这是牢房通道入口,”月松用桌子上的茶壶当大牢牢房,用茶杯当一道道的关卡,向兄弟们解释着侦察到的大牢里的情况,“这是大门,大门口两厅轻机枪,一挺重机枪,十几个鬼子兵。这儿有一道岗,一挺歪把子,四个鬼子,这儿这儿这儿,各有一道岗,而且从大门到牢房通道,每道岗都有检查,每道岗检查的方式都不同,牢房里除了送饭的外,其他中国人一概不许入内,检查的除了跟带头的鬼子军官对话外,还跟士兵对话,我能说鬼子话,你们还有谁会说?只要有一个人不会说,就会露馅,一露馅儿,谁都甭想出来。” “狗日的,小鬼子也不傻啊!”三哥双手握着腰里的双枪说。 “不仅如此,屋顶上,这儿这儿这儿,各设一挺机枪,四个角落的木岗楼上,都有机枪和探照灯,发现动静,用喇叭喊口令,不回答就开枪,回答了不对也开枪。”月松丢掉烟头,用脚踩了踩,又点上一支,猛抽了一口,继续说,“上次被咱们利用的,这里的塔楼,现在不仅被鬼子占着,我还亲眼看见了反光,那是啥?狙击手!” “那咋搞啊,总不能到鬼子司令部去抢吧!”喜子说。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