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美国佬醒来时,已经是吃过晚饭的时候了。 赖斯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躺在一个很大的床上,抬头看了看四周,坐着站着的都是些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的中国人。 “哎,快看,美国佬醒了!”雷航第一个看见赖斯在抬头张望。 兄弟们一听,立即都围了过来。月松走到通铺边,看着赖斯,说:“总算是醒了,雷航,去给美国佬搞点吃的来。” 雷航答应一声,上去了。 “你们是?”赖斯用生硬的中文问道。 “啊?你会说中国话啊?”月松歪着脑袋问赖斯。 “是啊!”赖斯回答道。 “早说啊,为了给你递张条子,让我费了好大劲。”月松说。 “那长英文的条子是你写的?我看你不懂英文。”赖斯摇着头说。 “是,我是不懂美国话,不过你的中国话也说得不咋的。”月松也摇摇头。 “你们就是中国军队?”赖斯看着眼前这些人,觉得有些不相信。 “咋的?不像?”鸣鹤说。 “嗯,就你们?从日本人手里救我的?”赖斯摆着手摇着头说。 “美国佬,我告诉你,咱们是新四军,中国共产党的军队,人民的军队,就咱们,兄弟们,就咱们兄弟救你的。”月松竖着大拇指说。 “是吗?哦,那谢谢了!”赖斯说着看了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了,赖斯低头闻了闻胳膊上的伤口处,说,“嗯,什么味道?还有,伤口怎么能用这样的破布条绑着,应该是纱布的。” “这老外,咋就不识好歹呢,你看看,我的伤口是用布条绑着的,我们队长的伤口也是布条绑着的,咋?就你金贵?”草根儿有些不喜欢听美国佬的话。 “好了,好了,我这是在哪里?怎么还不把我送回到飞行大队?”赖斯问。 “这里啊,还在武汉城呢,四周都是鬼子呢,想回你飞行大队啊,还得呆几天。”月松说。 “为什么?你们能救我出来,不能送我出城吗?”赖斯不解地问。 月松点上一支烟,抽了两口,说:“这是策略,叫做张弛有度,你们美国人不懂的。” “什么张弛?什么有度?”赖斯不懂。 这时雷航端着一大碗面条下来了。 “先不说这个,先把面条吃了,好好养伤,出城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月松说着走到桌子边,继续抽自己的烟。 赖斯在鬼子大牢里饱一餐饥一顿的,美国佬也没给他啥好吃的,这会儿看见这一大碗香喷喷的面条,还卧了俩荷包鸡蛋,连忙端着呼呼啦啦地吃了起来。 这会儿月松心情不太好,没别的,就因为三哥他们三个还没回来,鸣鹤他们几个嚷嚷着要出去找,可月松不放心啊,这会儿鬼子正发疯的在街上抓人呢,赶着这个趟儿出去,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其实月松相信三哥他们应该不会有事,可月松心里就是觉得有些没着落,美国佬的事好办,现在只需要静静地呆着在暗室里,就不会有事,关键是自己这三个兄弟啊,可千万别有事。 却说冷酷仁这小子,带着从自己的特务营挑选的二十多个兄弟,开着三辆美式吉普车,带着大量美式装备,浩浩荡荡地从光化县出发,一路经过国军的防区,从襄阳到随县,过了随县,就基本上是鬼子的占领地了。冷酷仁把吉普车全都寄存在国军在一线与日军对峙的十五军猛虎团的团部,自己则带领着兄弟们,带着汤普森冲锋枪,m1卡宾枪,m1919轻机枪,大量美式手雷,不仅如此,还带了一个巴祖卡火箭筒,加上一名手握春田狙击步枪的狙击手,如此装备,可以说就是小鬼子都没咋见过,冷酷仁哥们一脸优越地带着兄弟们钻进了山里,专门挑小道,钻山林,按照地图的指示,朝着新四军第五师所在的大悟县进发。 “李副官,还记得我的那个同学罗月松吧!”冷酷仁边走边问跟着自己征战多年的老部下老伙计。 “记得,那兄弟不错,在共军里可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李副官说。 “什么共军啊,他就是咱们国军的人,这次完成任务了,咱顺便就把他给捎回去,前几天参谋长还提起过那小子呢。”冷酷仁说。 “可人家不喜欢咱们的美式装备,人家就喜欢钻山沟子,喜欢从小鬼子手里抢枪抢子弹。”李副官说。 “呵呵,那倒是,那小子打小野惯了,放着正规军不当,硬是当土八路当上瘾了,不过你还别说,我还就喜欢他那野劲儿,瞧瞧,这是啥?”冷酷仁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了两包美国烟。 “哟,美国烟啊,给我来一根。”李副官忙说。 “歇歇吧你,我都舍不得抽呢,我抽的还是老刀呢。”冷酷仁说。 “那你带着干啥?”李副官说。 “干啥?我那兄弟最喜欢啥你不知道啊?”冷酷仁说。 “喜欢抽烟呗,这个谁不知道啊。”李副官说。 “怎么说在日本读书时就是一起跟鬼子打架的兄弟啊!”冷酷仁感叹道。 “营长,咱们带着好几箱美式手雷,莫非……”李副官说。 “呵呵,还是你懂我啊,这些年的兄弟没白做,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