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来了,双峰山的枫叶红了,放眼望去,那一片山冲就像红色的海洋,火红火红的一大片,正如此刻罗月松的心情。 兰丹枫斜靠在一棵枫树边,微微颔,两排长长的睫毛映衬着那双大大的黑眼睛,忽闪忽闪的。丹枫手里拿着一片红彤彤的枫叶,轻轻地掰弄着。 罗月松双手捧着丹枫的脸颊,轻声说:“丹枫,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说吧,又没别人。”丹枫抬眼看着月松。 “说了不许生气哦。” “生什么气呀,反正你嘴里又没什么好话。”丹枫努努嘴说。 月松把丹枫拉到自己怀里,额头顶着丹枫的额头,小声说:“丹枫,嫁给我吧。” 丹枫一把推开月松,咯咯地笑着说:“咯咯咯,就知道你没好话。” “我认真的。”月松急忙拉着丹枫的手说。 “真的?”丹枫的脸唰一下子就红了。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答应,我明儿的就让我爹妈准备大花轿,年里面就把你抬回罗溪去。” “不行。”丹枫转身过去,背对着月松说。 “为啥子啊?”月松抓着丹枫瘦瘦的肩膀问道。 “你不是说不把鬼子赶走就不娶媳妇儿吗?”丹枫低着头掰弄着枫叶说。 “那时候我是怕我死了你当寡妇嘛!” “现在就不怕了?”丹枫转身望着月松说。 “不怕!就那些小鬼子,不够我塞牙缝的呢,你说是不是,丹枫?” “吹吧,你就!”丹枫笑眯眯地看着月松说。 “哎呀,总之是我现在不怕了,你还不答应做我媳妇儿吗。”月松有些急了。 “还是不行”丹枫歪着脑袋说。 “为啥子啊?”月松抓住丹枫的双臂问道。 “那……”丹枫欲言又止。 “那什么呀?” “你问我舅去。”丹枫转身跑开了。 “问你舅?”月松自言自语道,“师长啊,这!”月松回过神儿来,看见丹枫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赶紧跑过去。 “可是,我不敢问啊”月松凑到丹枫身边坐下,怯生生地对丹枫说。 “你不敢,那我就敢啊?”丹枫抿着嘴唇,把头垂得更低了。 为难的事儿来了,月松习惯地掏出一支烟,正准备划火柴点烟。 “不准抽!牙都黑了,还抽。”丹枫从月松手上抢过香烟,攥在自己手里。 “好好,不抽,不抽了好吧,可是,这事儿咋办呢?”月松挠着头,皱着眉。 “特战队的不都说你足智多谋呀,文武双全啦,什么什么的,怎么这事儿就难住你啦,我看啦,你喜欢鬼子比喜欢我多吧,哼!”丹枫歪着脑袋看着月松说。 “不是啊,我这不是害怕师长吗,从师长手上抢宝贝,我这不是虎口拔牙吗,这……”月松起身来来回回地走动着说。 “那你就不知道找别人去说吗。”丹枫走到月松身边,双手捶打着月松说,“真笨!” “是啊,那我找团长去!”月松忽然醒悟,一把拉着丹枫就走。 “急什么呀,你就这急匆匆地拉着我,找到团长,然后怎么说呢?”丹枫摆开月松的手问道。 “哦,也对,怎么说呢。”月松抬头看着远处的枫树,傻傻地思索着。 “瞧你们男人,一遇到这事儿,就六神无主了。”丹枫挽着月松的胳膊说,“走吧,回去慢慢想吧。” “哦。”月松应了一声,和丹枫手挽着手慢慢朝团部走去。 红彤彤的夕阳照耀着红彤彤的枫林,枝头两只小巧的麻雀儿蹦来蹦去,叽叽喳喳欢叫着,瞧瞧人家,哪来这些烦心事儿啊。 就在月松为娶老婆的事儿烦心时,武汉城里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里,老鬼子松井将军正在为兵力不足的事儿伤透脑筋呢。 松井背着双手,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有几根白头从帽檐儿冒了出来,一不小心就透出了老鬼子的颓丧憔悴。 中野副官站在一边,双眼看着松井将军,一言不。 小野、村下两位联队长一左一右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杵着战刀,也不敢声。 井上课长、东条队长和天宫、木村两个小队长笔挺挺地面对着松井站着,四个被月松打败的鬼子小官儿,都是一手托着军帽,一手笔直地贴在大腿边,大气儿都不敢出。 原来,小野和村下两位大鬼子率领大队人马去山里扫荡了一番,除了挨了新四军和游击队几次伏击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敌人的影子。虽然烧杀抢干了一点点成绩,但是每到一个村儿,房子是烧了不少,可粮食都被老百姓藏起来了,连猪啊羊啊鸡之类的都没给鬼子们留下,更别说是人了。也就村下手下的一个中队遇到一个没来得及撤出的村子,抢了点粮食,弄了点鸡鸭,还杀了几十口人,可这村下也不好意思当战功向松井将军汇报啊。 再说井上和东条吧,井上把到手的肩负重任,很有可能榨出重要情报的美军飞行员赖斯给弄丢了,东条像疯狗一样地追了一路,天宫和木村也带领小队在林子里围追堵截,可还是让新四军特战队把人给弄走了。 这几位回来把事儿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