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松虽然找出了自己手下两员虎将了,可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这会儿看见唐四那因被打败而稍显失落的样子,心里那股子得意劲儿不禁就油然而生,把狙击步枪往身上一背,走到唐四身边,点上一支烟,美美地抽了一大口,洋洋得意地说:“四妹,咋样,服了哥了吧?” 唐四啃了一口干饼子,扭头看了一眼队长,“啥子这么香?”唐四吸了吸鼻子,仔细地闻着,“香味从你身上来的吧。”唐四说着就伸手到月松胸口去摸。 “去,毛手毛脚的,这是你该摸的地儿吗?”月松一巴掌打开唐四的手,自己却伸手进去拿出了桂枝,放在鼻尖前不无得意地闻着。 “给嫂子准备的吧?”唐四一脸坏笑地说。 “那是当然,咋样,要不你也摘一枝?师部医院可有好多护士呢,改天我带你去瞅瞅。” “不去。”唐四拽拽地说。 “不去?我没意见啊,秋天好办,快过了,冬天也好办,冻住了,只怕到了明年开春,有的人啊,哈哈哈,就要蠢蠢欲动啰,哈哈,哈哈。” “瞧你得意的,哎,队长,你知道我为啥子不去吧?”唐四把头凑近月松。 “为啥?”月松侧过脸来问。 “我在坐等?” “等谁?说来听听。” “当年你知道是谁在追兰护士吧?” “彪子呗,这个还能逃得过咱的火眼金睛。” “那现在谁在追兰护士呢?” “废话,爷们儿咱罗月松。” “以后又会是谁追兰护士呢?” “谁敢?哦,你个臭小子,想挖大哥的墙角呢,看我不捶死你。”月松说着,把烟往嘴里一叼,扑腾一下就把唐四按在地上,“嗵嗵嗵”一顿好捶。 “不挖了,不挖了,哈哈哈哈,不挖了还不行吗。”唐四哈哈哈大笑着向队长求饶。 两人闹腾了一番,月松把烟头在土地上掐灭了,起身说:“不跟你闹了,那些个兄弟还猫着呢,我得继续找去。”说完提着狙击步枪,继续寻找去了。 彪子带着飞腾飞跃离开了大兴店后,不久就到了三岔部。这也是往武汉去的一个重要通道,而且京汉铁路线在这里有一个重要的货站,镇上的鬼子守军还不少,伪军和汉奸便衣就更多了。 走进镇子里,沿着街道走了一阵子,就看见一个开阔的院子大门口,不断地进进出出大汽车,有两个伪军端着步枪在门口把手着,还有几个汉奸便衣在四周晃悠着。 飞跃看见这几个伪军和汉奸,立即想起了刚才牺牲的两个同志,那眼睛就瞪得圆圆的,脸也绷了紧紧的,就**手掏出驳壳枪了。 “飞跃,走,喝完茶去!”彪子看见飞跃稳不住,就拉着俩小子走到路边一个茶摊,要了三大碗茶水,坐在桌子边边喝茶边歇脚。 飞腾咕咚一大口就把一碗茶给干掉了。 “呵呵,老板,再来一碗。”彪子笑着喊道。 “来啰。”茶老板提着大茶壶,又给倒了一大碗,“客人远路来的吧,瞧这天儿还不算太热嘛。” “老板好眼力,是走了几个钟头了。”彪子温和地答道。 正说话着,却听见“嘟嘟嘟嘟”的一阵响,三人回头一看,三四辆小鬼子的侉子摩托车开过来了,摩托车上坐着的都是小鬼子,正朝着院子门口开去。 俩看门狗的伪军看见摩托车开过来了,赶紧立正敬礼。 “狗汉奸!”飞跃小声骂道。 四处转悠的几个汉奸便衣也过来了,沿路骂骂咧咧地赶着街上的行人。 “都说狗仗人势,如今狗也仗着狗势了。”飞腾也沉不住气骂道。 “客官,可不敢乱说话,要是让便衣队的人听见,小命可就难保了。”茶老板赶紧过来小声嘱咐着。 “啊——,啊,啊——”正说话间,几声惨叫传了过来。侧身一看,三四个汉奸便衣正在殴打一个卖香瓜的老头儿呢。 “老不死的,天天到这儿来碍手碍脚的,皇军来了看见没。”一个便衣边打边骂。 “爷爷,爷爷,爷爷。”香瓜担子后面的一个七八岁小女孩跑过去,想要去拉那老头。 “扑通”一声,另一个便衣迎着小女孩就是一脚,可怜的小女孩被踢得翻到过去,头重重地撞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撞晕了还是被吓着了,好半天连哭声都没有。 “奶奶的,还跟老子装死是不是?”一个便衣走上前去,飞起一脚朝着地上的小女孩踹了过去,小女孩被踢地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儿,可还是没有哭声。 “花儿——”老头爬起来,哭喊着朝孙女扑过去。可才跑了两步,又一个汉奸迎面就给了老头一拳,老头的脸上马上就血淋淋的。 “妈的个把子,副团长,这咱还忍吗?”飞跃压低了声音说。 飞腾一手伸进衣裳里,握着手枪柄,一手按着桌子,本就萧萧的桌子被飞腾按得“咯咯”直响。 彪子咬了咬牙,小声说:“你们俩给我坐好了。”说完,起身朝着汉奸便衣走了过去。飞腾飞跃马山转过身子,坐在板凳上紧盯着副团长。 “各位老总,各位老总。”彪子走过去,点头哈腰地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