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秋被眼前的简单而又隆重的仪式深深震撼了,少秋挥手擦去泪水,跑进院子,找出了锄头和铁锨,和兄弟们一起整理齐院子。 在兄弟们齐心协力地忙碌了两个多小时后,队伍勉强在少秋家安顿了下来。 月松站在门口,一边抽烟,一边四下里观察着。 “队长,人多了有点住不下,屋子再大点就好了。”少秋擦着汗水对月松说。 “不碍事,你看那边,再看那边,咱们这么多壮劳力,四周又这么多竹子,咱们再盖几间竹楼起来,不就啥都有了吗?”月松动指指,西指指。 “还是队长厉害,没有难得住队长的事儿。”少秋高兴地说。 “特战队员再厉害,也都是人,是人就得吃喝拉撒,得睡觉,我悄悄告诉你,咱们可是新四军的队伍,新四军的队伍讲究军民鱼水情,简单说,新四军打仗就是为了老百姓好,注意哦,这些可不能跟瑛子中校说的。” “嗯,晓得了啦。” “所以我们的队伍很多东西都是自己动手,那叫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不打仗的时候,甚至还自己种粮食呢。” “那可好了,不像英国军队,就知道吃,自己从来不动手的。” “对了,以后你就会知道,军队跟军队之间,是有很大的差别的,我也是误打误撞到了大别山的新四军才知道的。” “说什么呢?”瑛子不知道什么收过来了。 月松心想,特务就是特务啊,走道儿都没声儿的。月松给少秋使了个眼色,然后对瑛子说:“报告杨中校,队长罗月松和队员孙少秋正在商量着,明天去安迪里河滩上收殓孙大叔的遗骨,今早让孙大叔入土为安。” 少秋没有说话,只是感激地看着队长。 瑛子听着月松这么说,也不能说什么,只好说:“罗队长想得很周到,就让胡队长负责完成这个任务吧。” “对不起,这个任务必须由我亲自带队完成。”月松嗓门忽然提高了很多。 瑛子本来就不是特战队的指挥官,也只好说:“好吧,就按罗队长说的办。”瑛子说完,没趣儿地走开了。 看着瑛子中校走了,少秋对月松说:“队长,我阿爹以前跟我说过,等他百年之后,就安葬在那片竹林边。” “哪里?” “就那边。”少秋手指远处的竹林。 “亡者为大,我们就按你阿爹说的,把他安葬在竹林边。” “嗯,谢谢队长。” “谢什么谢,你爹就是我爹,尽孝道,是天经地义的,这是咱们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无论什么时代,无论走到哪里,咱们都得继承。” “是,队长。” 第二天一大早,月松就带着少秋和几个兄弟,在安迪里河滩上找到了孙老汉,炎热的热带雨林气候,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孙老汉的遗骸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少秋看着阿爹的遗骨,跪在地上哭了一会儿,就自己动手,一根一根地捡进了月松亲自用松木帮孙老汉做的棺木里。 几位兄弟一起把棺木抬到了孙老汉指定的竹林边,彪子早已带队列队等候的那里,墓穴也已挖好了。 简单的仪式之后,众兄弟把孙老汉安葬入土了。 超哥不声不响地拿来了一块樟树树干砍制成的墓碑,插在在坟前。 墓碑上由罗月松用短剑亲自刻上了几个大字,“孙志杰之墓”,又用小字刻了生卒年,落脚没有刻上孙少秋的名字,而是刻上了一行小字,“中国远征军”。 孙少秋默默看着墓碑,看着墓碑前雷航点上的三支香烟,兰护士摆放的三个野芒果,瑛子中校摆放的一束野菊花,扑通跪在地上,给阿爹连磕了三个响头。 “同志们,立正,脱帽。”彪子喊着。 众兄弟整齐列队,立正,脱帽。 “少秋,把你的王吧盒子拿出来,三声枪响,让你阿爹入土为安。”月松说。 “是。”孙少秋站起身,掏出腰里的王吧盒子,对着天空,“叭”“叭”“叭”打了三枪,枪声在竹林上空回响。 每一位为抗战做而牺牲的人,都值得我们永远铭记;每一位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牺牲的人,都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