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都带着一群鬼子从城门口追出来时,彪子他们已经带着三哥撤进了林子里,来福不用拉车了,自然也就恢复了战马的灵活机动,带着三哥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南都追到路上,看见被抛弃的马车,还有赶马车的老郭的尸体,气得狠狠地踹了一脚马车,又踢了一脚老郭的尸体,也就回到城里了,没敢再贸然追击。 南都回到城门口时,看见泷泽悠闲地坐在城门楼上,于是上去向泷泽汇报。 “报告少左,赶马车的被打死了,其他的都跑了。”南都低着头。 “重伤一个,这也是战绩。”泷泽说。 “嗨。”南都的脑袋瓜子稍稍抬起来了一些。 “南都君,还得辛苦你,看你刚才指挥机枪手扫射的那个山头,你带人去看看,那个狙击手应该被我打中一枪。”泷泽指着月松刚才所在的那个山头。 “嗨。”南都恨死了中国狙击手,听泷泽这么说,马上就来了精神。 “小心。”泷泽嘱咐南都。 “嗨。”南都转身,向泷泽少左敬礼,脸上还露出来微笑。 月松的确被泷泽那一枪打中了,好在头上戴着钢盔,子弹擦着钢盔外沿飞过去了,可还是把月松弄得晕乎乎的,藏在树干后面稍稍缓了口气之后,月松就追彪子他们去了。 南都来到那个山头时,只在山头上看见了一些杂乱的脚印,没有血迹,更没有尸体,这个让南都再次有些郁闷,自己叨叨着:“可恨的中国狙击手,怎么就是打不死呢。” 叨叨完了,南都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带着几个鬼子有回到了城里,泷泽还在城门楼上坐着呢。 “报告少左,没有血迹,狙击手不见了。”南都低着头说。 泷泽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站起身走到南都身边,按着南都的肩膀,很温和地说:“南都君,能够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不要泄气,一时难分高下,不代表始终没有输赢。” “感谢少左教导。”南都嘴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很不畅快。 月松一口气追了三里多地,才追上了彪子他们。 “三哥怎么样了?”月松从后面跑过来,边跑边问。 “还没死。”瑛子气呼呼地说。 “你跑哪儿去了?关键时刻,等着你掩护,怎么那么就才听到你的枪声?”彪子也恼火了,逼问着月松。 “我,我也就打了个盹儿……”月松自觉理亏。 “打盹儿,亏你还是个老狙击手,超哥掩护的时候,被鬼子的迫击炮炸得浑身是伤都没有打盹儿,好不容易让你来掩护一回,你就打盹儿?”彪子用里推了月松一把。 “彪子。”鸣鹤赶紧上来拉住彪子。 月松也不说话,走到来福跟前,很不好意思地看着有气无力地趴在来福背上的三哥。 “三哥,都怪兄弟我不专心了。”月松说。 “得了,死不了,也就穿了个血窟窿,歇几天就好了。”三哥苦笑着说。 瑛子看见彪子发那么大的火儿,也知道月松心里难受,就过去拉着彪子的胳膊说:“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三哥伤得不轻,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真是的,我都懒得说他了。”彪子还在咕叨着。 月松主动牵着来福,默默地走在前面。 “鸣鹤断后,走,回去。”彪子说。 “是。”鸣鹤抱着机枪,走在最后面,瑛子和彪子一左一右护卫着三哥,几个人不再说话,只是沉闷地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