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伍长带着几个鬼子顺着山坡下来时,看见少尉趴在地上,身前其他的皇军士兵全部玉碎了。 “少尉。”伍长拉起推肚子软了好半天的少尉。 “罗月松呢?罗月松呢?追,追,杀了他,杀了他。”不知道少尉是真的被吓傻了,还是故意装傻。 伍长看了看远处,说:“早跑远了,追不上了,少佐那边让我们回去报告呢,走吧,少尉,回碉堡去。” “你回去,我不回去,勇士们,跟我追杀罗月松去。”少尉喊着。 “嗨。”三个士兵大声答应着,却没有挪动脚步。 少尉转身一看,才仨人,刚才还有九个士兵呢,都被人家一排步枪精准射击,一次性全部玉碎了,现在就仨人,哪里是罗月松的对手啊。 伍长还算聪明,看着少尉有点进退为难,马上拉着少尉说:“少尉,金光少佐的命令是马上回去报告,再追击就成了违抗军令了,走吧。” 少尉举起手中的王吧盒子,冲着山谷里“叭叭叭”打了几枪,骂道:“有种就别跑啊,见面就跑,跑了又躲起来偷袭,罗月松不是真正的军人,无耻,混蛋,八嘎。” “走吧。”伍长看着少尉面子也找回来了,里子也找回来了,拽了一下少尉的胳膊。 “走。”少尉这才迈着罗圈腿,带着几个鬼子回到碉堡里去了。 少尉看着电话,想伸手去拿,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向少佐汇报,于是对伍长说:“你给少佐打电话汇报,就说我受伤了。” “嗨。”伍长答应一声,拿起电话,拨通了金光的电话,“报告少佐,罗月松跑掉了。” “八嘎,跑向哪里去了?”金光接到电话,不过这个结果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儿。 “顺着山谷跑了。”伍长答道。 “哪个方向?”金光吼道。 伍长想了想,勉强猜着说:“东南方向。” “嗯。”金光想了想,也是跟自己猜的差不多,“少尉呢?” “报告少佐,少尉受伤了,跟着少尉一起追击罗月松的皇军勇士全部玉碎。”伍长答道。 “啪。”的一声响,金光挂掉了电话,立马向怒江边上的11号碉堡拨电话。 “少佐。”那边的军曹早等候在话边呢。 “真锅大尉接到了吗?”金光问。 “还没有,真锅大尉应该还在赶往怒江边公路的路上吧。”军曹说。 “卡车出发了吗?”金光继续问。 “出发了。” “派人过去路边等着,等接到真锅大尉的卡车过来了,传达我的命令,让真锅大尉务必及时赶到我指定的地点,拦截罗月松。”金光命令道。 “嗨。”军曹答道。 又是“啪”的一声响,金光重重地把电话砸在了机座上。 放下了电话,金光稳了稳神儿,又泡了一壶茶,斟上一杯,喝了一口,不成想把嘴唇给烫着了。 “八嘎,八嘎。”盛怒的金光冲着墙壁骂着,还飞起一脚把眼前的凳子给踹翻到在地,仍然不解恨,上去又踩了凳子几脚。 真锅大尉坚决执行金光少佐的命令,带着二十多个鬼子那是快马加鞭啊,紧赶慢赶地朝着怒江便进发。 终于,命中注定两支互相不知道对方存在的队伍在两条山谷交叉的地方相遇了,只是真锅大尉走得急,先过了拐弯的地方,而悠闲一些的彪子带着兄弟们走在了后面。 三哥突然站住了,吸溜了一下鼻子,闻了闻味儿,说:“好像有鬼子经过了这里。” 草根儿往前跑了几步,果然发现地上的野草有被踩过的痕迹。 “痕迹是新鲜的,鬼子过去时间不长。”草根儿说。 “去,向胡队长报告,有鬼子在往怒江边赶路。”三哥说。 “是。”草根儿火速向胡队长报告。 “啥?刚过去一队鬼子?往怒江边赶?大部队进攻还没点儿呢,鬼子往怒江边赶啥啊?”彪子摸着脑门儿问自己。 “胡队长,刚才隐隐约约听到南边有枪声,没准儿队长准备从南边撤出松山要塞。”世红说。 “哦,这么说就对了,鬼子是想赶过去拦截月松他们啊。哎,那也不对啊,为啥不从高地直接调兵,要从这么远的地方派人去呢,这个距离,等他们赶到了,黄花菜儿都凉了。”彪子说。 “怒江边有公路啊,有公路就可以乘坐卡车啊,这样不就能赶在队长他们通过滇缅公路时,拦截住他们吗?”欧阳说。 “那倒也是啊,那怎么不从高地调兵呢?”彪子又问。 “高地的兵一出动,队长他们马上就会察觉到,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唐四说。 “有道理,那还等啥,咱们追上去,干鬼子们,攻山头咱们不行,搅局那还不是手到擒拿。”彪子说。 “我看行。”草根儿说。 “传令,全体以攻击队形,加快行军速度,追着鬼子打去。”彪子命令道。 “是。”兄弟们答应一声,草根儿跑到前面传达了命令,三哥闻着鬼子的味儿就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