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子和彪子在林子里等待罗月松的到来,可是等了一天之后,仍然不见罗月松他们,心急的瑛子就打开了电台,准备给月松发报。 电台刚刚开机,就收到了总司令部的呼号,在一阵忙碌之后,瑛子接收到了总司令部的急电。 “胡队长,收到总司令部的急电。”瑛子拿着刚译出来的电报喊着彪子。 “急电?说了什么?”彪子赶忙问。 “给,你自己看。”瑛子把电报递给彪子。 彪子接过电报一看,原来是总司令部派往中国驻印军传递绝密文件的飞机失去了联系,总司令部担心飞机在驼峰航线坠毁,或者是在经过腾冲上空时被日军的防空炮火击中,命令侦察队务必尽快查明飞机坠毁地点,寻找到绝密文件的下落,一旦发现绝密文件,立即就地销毁,谨防落入日军手中。 “大事不妙啊,接下来怎么办?罗月松还没跟我们会合,要不要给罗月松发电报?”瑛子问。 “真的是大事不妙啊,赶紧立即马上给罗月松发电报,这个任务,必须得他带队去完成。”彪子掏出打火机,把电报稿给烧掉了。 瑛子说:“电报内容,就催促月松尽快带队跟我们会合?” “可以。”彪子点点头。 瑛子马上调正了发报频率,不断向雷航的电台发出呼号。可是连续发出了多次呼号,都没有任何回应。瑛子站起身,先关掉了电台,对彪子说:“不知道是不是正在行军途中,电台没有开机,我们在这儿也不能长时间呼叫,等等再说吧。” “暂时只能这样了,我再去查查岗哨,咱们在这儿不动,又使用了发报机,被鬼子发现的机率大增。”彪子说完,背着加兰德走开了。 草根儿和几个兄弟抬着吉多一路狂奔,一口气往前跑了十几里地,听见后面鬼子没有再响枪了,这才把吉多放下来。 “吉多,吉多。”草根儿蹲在担架边,大声喊着吉多,可是吉多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候拖在后面的飞腾也过来了,草根儿看见飞腾,马上问:“飞腾,你的伤怎么样?” “我没事儿,都是皮外伤,吉多从一百多米高绝壁上往三四十米高的榕树上跳,我担心他不只是骨头断了,八成是有内伤了,还吐了血。”飞腾焦急地说。 “一百多米?你呢?你从多少米往下跳的?”雷航问。 “离地面也有七八十米了,芒果树也差不多三十多米高。”飞腾答道。 “你以为你们是神仙?能腾云驾雾还是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啊?那么高就这么往下跳,完全是不要命了。”草根儿生气地训斥着飞腾,转眼看见队长过来了,马上带着哭腔说,“队长,吉多没气儿了,没气儿了。” 月松一把拽开草根儿,急匆匆地跑到担架边,跪在地上就喊:“吉多,吉多。” 吉多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月松喊着泪把手伸到吉多鼻子前,真的是没有一点气息了。 “吉多,当哥哥的还没跟你说句话呢,你怎么就这么急呢?”仁先也跪在地上。 月松一屁股坐在地上,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讲话:“吉多啊,吉多,你一个缅甸人,这场战争跟你关系也不大啊,你这是何苦呢?哎,不对啊,都怪我,不是我,你也不会跟着特战队打鬼子……” “队长,吉多是我带到队伍里的,在吉多家养伤,吉多跟我说过了,英缅军也好,小日本子的鬼子军也好,都不是好东西,欺负人都是家常便饭,哪个被欺负的年轻人能忍得住这口气呢?吉多看着我的机枪,就想要,我不给他摸,他就天天跟着我,后来我没事就教他打枪,这不你带队去了村寨里,吉多就要跟着我走,他阿爷也没阻止,还说跟着鸣鹤哥有出息,这倒好,吉多啊吉多,我连你都带不回去了,我对不起你阿爷阿娘。” 听着鸣鹤这么一哭诉,月松就只是抽烟,也不再说啥了。 许久之后,胡军过来报告说:“排长,遵照你的命令,墓坑挖好了。” “先等等。”仁先说着,问队长,“队长,非常时期,先安顿一下吧。” “你先安排一下吧,弄好了告诉我。”月松起身,走到一棵大树下,继续抽烟。 鸣鹤和胡军他们几个抬着担架,把吉多抬到了墓坑前,安顿好了之后,仁先过去把月松叫到了墓前。 “全体所有,集合!”仁先指挥着兄弟们,“立正,脱帽,敬礼!” 月松站在队伍前面,立正,脱帽,敬礼,然后掏出镜面匣子,朝天连开了三枪,喊着:“吉多,我的好兄弟,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仁先跟着喊了一声。 “一路走好!”兄弟们都跟着齐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