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松带着一分队出发的时候,彪子带着二分队站在山脚下,给月松他们送行。 “二位,保重!”彪子向月松和瑛子敬礼。 月松和瑛子立正站好,向彪子敬礼。 “彪子,我和瑛子都走了,仁先我也带走了,你身上的担子变重了,你也要多保重啊。”月松说。 “是啊,营地建设好了之后,先带着兄弟们好好歇歇,等我们回来。”瑛子说。 “队长。”超哥过来了,向月松敬礼。 “超哥,二分队的外围保护最重要,这个就完全得靠你了。”月松走上前,捶着超哥的胸脯说。 “队长放心,只要我和豆子活着,他们就不会有事儿。”超哥话说得很坚定。 “都活着,谁都不许出事儿。”瑛子说。 “是,杨中校。”超哥向瑛子敬礼,瑛子赶忙还礼。 “话不多说,我们走了。” 月松转身的时候,丹枫开口了:“英子姐,你们走山道儿时多留点心,小心路滑。” “知道了。”瑛子微笑着答道,转而小声对月松说,“你媳妇儿这话不是交代我的,我看是说给你听的,听到了吗?” 瑛子说最后几个字儿的时候,咬着牙,咧着嘴。 “呵呵,瞧你个醋坛子样儿,搞情报的人,表情得收敛着点儿。”月松说着,转身对着丹枫挥了挥手。 丹枫看着月松回头对自己挥手,也冲着月松挥手,喊着:“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彪子和兄弟们都喊着。 “平安平安。”月松没有再回头。 沿着山坡往山上爬了几百米之后,兄弟们都开始喘粗气儿了,月松紧赶了几步,来到打头的草根儿和董伢子身边。 “草根人,伢子,你们慢着点,后面越上越高了,空气也稀薄了,温度也低了,你们俩先往前走几十米,找个高点儿的地方,边歇口气,边警戒。” “是,队长。”草根儿和伢子答应一声,抬头看了看前面,两人一起向前面的小山头走去了。 月松站在那里,举着狙击步枪,四下里看了看,右方两地里之外,有一处垭口,可是月松不敢让兄弟们从垭口翻山,不出意外的话,那边八成是有鬼子把守的,现在只能顺着半山腰往前走,去找马帮多年不走的小道儿了。 旺达叔牵着驴子过来了,飞跃牵着巧姐儿也过来了,瑛子没有携带她的春田步枪,只是带着一支小手枪,也走过来了。 “瑛子,让兄弟们歇会儿,刚开始爬山,不能太急,一口气喘不过来,后面会越来越累。”月松收起狙击步枪。 “是。”瑛子招呼兄弟们歇会儿,自己也坐在一块石头上,喘着粗气儿。 “旺达叔,那边的垭口看见了吗?”月松问。 “看见了,那个垭口是以前我们跑马帮时经常走的,怕是走不成啊,鬼子不可能放着那么容易翻山的地方,不派兵把守的。”旺达叔说。 “对,你说没人走了的马帮小道儿就在那个方向是吧?”月松继续问。 “是的,以前我大概盘算过,从右边的垭口到没人走的小道儿,两边距离大概有二十多里地,那边必须得翻过大雪山,山很高,按你们说的什么海拔,如果北斋公房算是海拔三千的话,那咱们要翻过去的大雪山海拔起码是北斋公房的两倍。”旺达叔说。 “那么高?那以前怎么会有马帮走那条小道儿呢?”月松不解地问。 “近啊,翻过去之后,马上西坡就平缓了,下山就是桥头镇,前前后后起码要近几十里山路呢,现在咱们才走了多少山路啊,你看你们这些当兵的都一个个喘气儿喘的,比我这个半老头子喘得还厉害,你说,近几十里地的山路,怎么不会有人尝试着走近道儿呢。”旺达叔指着前面的山峰说。 “那倒是,不过后来怎么又放弃了,不走了呢?”月松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止是山高,下雨就没停过,要不就干脆是下雪,下雨石头上就很滑,下雪就更滑了,马一不小心,就滑下山坡了,摔下去,马就没了,货也没了,人要是摔下去,命就没了,跑马帮的都是敢冒险的,可是货也没了,冒险就不值当了,慢慢的就没人走了。”旺达叔继续解释着。 “那倒是,自古以来有的是舍命求财的,就没有舍命又舍财的。”月松坐在地上,拿出烟盒子,闻着烟味儿,这个地方暂时还不敢抽烟,两三里地之外的垭口的鬼子,通过望远镜都可以看到火星儿,更别说鬼子的山地防卫,肯定还配备了瞭望镜。 “月松,这才上了一小半儿呢,就这么冷了,后面再上到山顶了,那还不冻死人啊。”瑛子抱着双手,冷瑟瑟地走过来了。 “老话怎么说的?‘美丽冻人’吧,哈哈哈,让你穿上我给你的棉袄你不穿,非要说什么怎么带来的全是男式的棉袄,就不知道带一件女式的,我原本就没有打算你或者丹枫山上,怎么会带女式的呢?”月松半带嘲笑地说瑛子。 “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啊,你以为我是要追随你啊,如果不是飞机坠毁,绝密文件丢失,我也没打算翻山的啊,快快快,你之前给我的棉袄呢,拿来吧。”瑛子还是那副嘴不饶人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