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松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兄弟们都围着月松坐在地上。 “唐四,你去放哨。”月松说。 “是。”唐四端着冲峰枪,找了个土坡,藏在树干后面。 “瑛子有什么发现?”月松问。 “我从发现伞衣的地方沿着足迹察看了一遍,弯弯绕绕的,找到了一个地上有着更密集更杂乱的脚印的地方,有打斗的痕迹,有血迹,根据我的经验,这个跳伞的就是一个军官,他穿的是我军制式的军官皮靴,他应该没有死,而是被俘了。”瑛子说。 月松站起身,一脚揣在树干上,说:“是啊,有的时候,情工人员该死的时候却没有死,就是罪过。” “你说什么呢?凭什么情工人员就该死?”瑛子指着月松质问。 “长官一声令下,面对敌人的炮火,面对碉堡里的机枪,我们成排成排的士兵倒下的时候,我们该不该死?我们有没有停止冲锋?”月松火了,跟瑛子针锋相对。 “是的,可是大军作战的时候,没有士兵的冲锋陷阵,哪来无坚不摧无战不胜?”瑛子毫不相让? “对呀,情工人员手握绝密情报,丢了,就会有成千上万的士兵惨死在敌人的枪口之下,毁掉绝密情报,自己死了,却可以换回成千上万个兄弟的命,你说该怎么做?”月松近乎怒吼了。 “队长,队长。”仁先赶忙拉住月松,“你和杨中校都有道理,大家分工不同,职责不同嘛。” “你别和稀泥。”瑛子对仁先说。 “什么和稀泥,我们侦察队在敌占区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让大战开始的时候,少一些兄弟牺牲,多一些取胜的把握吗?”月松说完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是啊,杨中校,您别生气,我跟队长说。”仁先向飞跃使了个眼色,飞跃赶紧过去拉着瑛子,小声说着好话。 “队长,人家情工人员经常性地就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同样是出生入死啊。情工人员的情报工作做好了,不也是可以减少伤亡,争取到更大的胜利吗?你怎么就这么护犊子啊,不就是杨中校一时生气,说了鸣鹤几句吗?”仁先看着杨中校被飞跃拉开了,赶忙劝说着月松。 “不是我护犊子,话不能那么说,我们侦察队在血雨腥风地东奔西走的,为的是什么?好不容易侦察到点儿情报,给总司令部提供了制定作战计划的依据,这倒好,运送作战计划的时候落到鬼子手里了,这怎么说?这让我实在是无话可说嘛!”月松依旧没有消气儿。 正说着呢,草根儿和伢子回来了,猛子和土豹子也跟着过来了。 “队长,怎么了?”草根儿一看场面气氛不对,就问。 “没什么。”月松抽了一口烟,一屁股坐在地上。 “伢子,你那边有什么发现?”瑛子先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过来问伢子。 “报告瑛子中校,根据往桥头镇去的痕迹来看,绝不大队足迹都是鬼子的,经过我和草根儿沿着鬼子的足迹勘察了两里地多,确认在鬼子的足迹中,夹杂着我军军官制式皮靴的足迹。”伢子答道。 “这不还是该自杀不自杀,人落到鬼子手上了吗?”月松说。 瑛子忍着没理月松,继续问伢子:“有没有发现烧毁文件的痕迹?” “报告,没有,至少我和草根儿走过的地方没有发现。”伢子答道。 “仁先,你们发现伞衣的地方也没有焚烧文件的痕迹吗?”月松问。 “没有。有我用得着问伢子吗?”瑛子顶着月松的问话说。 月松抽了一口烟,没有再跟瑛子对着吵,对其他兄弟说:“你们,自然也是没有发现焚烧文件的痕迹啰?” “是。” “没有发现。” “行,没什么好说的啦,休息一下啊,做好进桥头镇的准备。”月松说。 “是。”兄弟们齐声答道。 “罗队长,进城我可以跟着你们一起去,桥头镇我去过的,那边还有一个老哥们,以前也是跑马帮的,现在还在桥头镇开杂货店呢。”旺达叔看着月松他们不再吵了,就凑过来想帮忙。 “是吗,旺达叔?”月松拉着旺达叔坐在自己身边,“那可好了,至少进去了,有个落脚的点儿。” “落脚不是事儿,老董跟我多年的哥们儿,跑马帮那会儿,我们俩经常挤在一个被窝里。”旺达叔高兴地说。 “你打算让哪些人一起进城?”瑛子也凑过来了。 “你是专业的,你说了算啦。”月松说。 “跟你好好说话,能不能别阴阳怪气儿的?”瑛子用手指头点着月松的额头。 “好男不跟女斗,你赢了,行了吧?”月松伸手揪着瑛子的下巴颏说,“要不要考虑一下,等把鬼子干光了,丹枫做大,你做小?” “我让你做小。”瑛子一把推开月松,紧接着就是一脚把坐在地上的月松给踹倒在地了。 “哈哈哈,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会儿打一会儿笑的,哈哈哈。”旺达叔站在一边看着笑着。 “哈哈哈,队长好福气啊。”仁先笑着说。 “那是,谁让老子人长得帅气呢,是不是,瑛子?”月松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