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等待是煎熬的,就像有一只虫子在背上慢慢爬动着却不能用手去抓,那种瘙痒既不扎心,又始终存在着,还不能主动去除,煎熬的不是背上的皮肤,也不是心理的承受能力,而是时间的流逝就像冰山凝结了千年的冰峰,沉重而又顽固。 十几分钟过去之后,终于,探照灯慢慢从右边朝这边移动过来了。月松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上,把脑袋瓜子都埋进了草丛里,探照灯从自己身上滑过去的那一刻,月松毫不犹豫地像一支蜥蜴一样,四脚大张,嗖嗖嗖地王左前方爬动着,草根儿和伢子果然是月松的好兄弟,跟月松配合得简直是天衣无缝,三个人始终保持着稳定的三角形,随着探照灯的移动而向左前方爬动着,直到爬行了三四十米,到达了鬼子的第一道铁丝网,月松这才停了下来,草根儿和伢子也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