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双虹桥之后,看见怒江边上的树林子里,满眼都是远征军的兄弟,这儿可不是一个加强团啊,那可是53军的一个主力师在这儿等待着罗月松的侦察队的啊。 一个参谋看见月松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走了过来,连忙跑过来问:“长官,请问是司令部侦察队的罗队长吗?” “是,你是?” “长官好,我是53军军部作战邢参谋,我们军长等你好久了,罗队长,这边请。”邢参谋向月松立正敬礼。 “好。”月松转身对仁先说,“仁先你带队。” “是,队长。” “瑛子,你跟我过去。” “是。” 月松和瑛子来到林子里一个临时用树枝搭建的指挥所,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少将军官,想必这就是周军长了。 “报告军长,总司令部侦察队罗队长到。”邢参谋向周军长报告。 “哎呀,罗队长啊,你的大名可是在咱们第20集团军响亮得很嘞,久闻其名,如今终于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果然英俊潇洒,英气汩汩地往外冒啊。”周军长为人很和气,一点儿架子也没有,一个少将主动上来伸手迎着一个中校。 月松没有敢直接跟周军长握手,而是和瑛子马上立正敬礼。 “报告周军长,侦察队中校队长罗月松奉命向您报到。” “报告周军长,侦察队中校机要秘书杨瑛奉命向您报到。” 周军长赶紧还了军礼,马上又伸手握住月松的手,说:“罗中校辛苦了,杨中校辛苦了,来来,请坐,请坐。” “是。”月松和瑛子坐在了临时砍树做的简易板凳上。 “霍总司令专门跟我交代了,说是你们成功实地侦察了北斋公房的秘密小道,你们看地图,现在跟我说说,到底怎么走才能过去。”周军长有些迫不及待。 月松站起身,仔细地看着地图,说:“周军长,这幅地图上并没有这条路,我只能大概地给你指出是从哪儿到哪儿。” “没有是意料之中的,要不然怎么说你们侦察队功劳大呢,来来来,你指指看。” “从这儿登山,绕过日军的北斋公房,然后顺着山坡慢慢斜线往上爬,到大概这个位置,就有一条几代人都没有走过的小道,翻过雪山,这里有一个小平台,我们在这个平台上休整过,再接着就得顺着山崖上的小路,慢慢往北斋公房的背后过去了,听旺达叔说,从这儿到北斋公房的背后,才是最难走的路,很多地方人的身子都站不直,而且现在大雨不断,在海拔三千米以上的小道上,就不是大雨了,而是大风大雪,我们得做好人员和骡马坠崖的思想准备,第一次翻过去的时候,我们就有一匹马惊了,掉下了山崖,还差点把我的一个兄弟一起拉下去了,所以周军长得严令战士们,遇到紧急情况,不要救人,更不要救骡马,搞不好就是你一连串的战士掉下山崖。” 月松说着说着,周军长的脸色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么凶险啊,我五十三军八千多人,这条小道容得下我们这么大一支部队通过,而且不被日军侦察到了吗?” “难说,我们过去的时候,只有十几个人,鬼子是没有发现的。”月松答道。 “杨中校,你有什么补充的吗?”周军长问。 “周军长,我体会最深的就是山上极度寒冷,我看您这支大军,战士们都穿着两件军装,到了山上,扛不住寒冷啊。” “杨中校,这个军装的冬装我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灰坡那边54军已经跟日军交上火了,他们正面进攻牵制日军的正面防守,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打下北斋公房的正面,54军的兄弟就是全部为国捐躯,都未必能拿下北斋公房,所以霍总司令严令我,必须完成卫总司令的迂回战术,而且得抢时间。”周军长解释着自己面临的困难。 “那就只有一个选择。”月松说。 “什么选择?”周军长问。 “速战速决,否则53军的兄弟就是不死在鬼子的枪口下,也会冻死在雪山上。”月松很肯定地说。 “哎,战事如此紧张,只有这么办啦。”周军长无奈地答道。 “周军长,我还有一个建议。”杨瑛说。 “杨中校请讲。” “紧急调配雨衣,山下和山腰地部队可以没有雨衣,但是过雪山的战士如果没有雨衣,又没有棉衣,非战斗减员会让你难以估量。”杨瑛非常郑重地提醒周军长。 “几千件雨衣是肯定短时间内调不过来的了,不过我会请示总司令部,看能不能空运一部分过来,实在不行,就向你们一样,几个人共用一件,能遮蔽一时也是好的啊。” “只有这样了。”杨瑛也深知周军长的难处。 “参谋长,你立即以我的名义向总司令部发报,请求用飞机运送雨衣过来。” “是,军长。” “罗队长,那这一趟迂回作战,还得仰仗你们侦察队带路了。”周军长客气地说。 “周军长客气了,都是打鬼子,再说了,我也是奉命赶赴53军协助完成迂回作战任务,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和侦察队义不容辞。”月松信誓旦旦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