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月十六,上午点左右,赵砚按计划准备去学校,年底回来的时候,他带了许多行李,现在回学校却是只带一只行李箱,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赵砚发动车子准备去附近范龙家所在的小区接上范龙一起。 两人说好了一起回南京的,刚才也通了电话。 车子发动的时候,赵砚还听见老妈不舍的声音:“阿砚!有空多打几个电话回家啊!” “知道了!” “赵砚!下次回来给我带南京的盐水鸭!”这是小妹的要求。 赵砚隔着车窗打了个ok的手势,就调转车头走了。 如果说以前的赵砚,看上去有邪气,那么现在回南京的他则多了几分匪气和蛮不在乎。 蛮不在乎,是面部表情上显现出来的,匪气则是因为他那颗光头! 是的!就在今天清晨,吃过早餐不久,他看见马路斜对面新开了一家理发店,一时念动,便穿过马路去把头发全剃了。 与扮酷无关,只是一瞬间的念头,让他想到“削发断情”这个词,他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剃光头就是给自己下的一个决心。 剃完光头回家的时候,老妈、大姐、小妹都很吃惊,老爸气得扔了手里的炒勺,差点冲过来揍他。 春寒料峭的季节剃光头真的是一件很刺激的事,一点微风吹在头皮上,都是一阵很强烈的凉飕飕的感觉。 这是赵砚1年来第一次剃光头,剃了光头他才发现自己的头型居然很不错,即便是剃了光头,依然很帅。 就像刚才他剃回来,小妹惊讶嘲笑过后。很纳闷地叫:“呀?赵砚!为什么你没头发比有头发还好看呢?” 大姐和老妈闻言仔细看了他几眼,也不得不承认剃了光头,赵砚并没有变丑。只是乍看上去让她们很不习惯。 可能在她们固有的观念里,剃光头的都不是什么好鸟吧!而且。赵砚本来就比较痞,老妈她们可是一直担心他会走上邪路,直到赵砚小说一本跟着一本出版,还卖出电影改编权等等,她们才渐渐放下心来。 在大家看来,赵砚已经变好了,有出息了,偏偏这个时候。这小子突然剃了光头,也就难怪她们会觉得吃惊、担心。 驾驶座上赵砚想着不久前老妈老爸他们吃惊、生气的神情就想笑,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 其实,男人也差不多,男人有想追的女孩的时候,才会注重自己的外表,赵砚以前也这样,但现在肖梦月已经跟他分手了,短时间内他心无所恋,根本就不想追求任何人。所以也就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想剃光头就剃了,又能怎地? 车子从路口转弯过去十几米的时候,赵砚突然踩下了刹车。有点狐疑地凝目望了一眼观后镜里那道亭亭玉立的身影。 侯艺晨? 刚才他无意间瞥见她的身影就觉得有点眼熟,没想到还真是她,从观后镜里可以看见她脚边放着一只粉红色行李箱,背上也背着一只不大的背包,目光正在马路上巡视着,不时上前一步、半步伸手拦车,只是很显然她的运气不大好,接连拦了三次都没有拦到一辆车。 如果是这个寒假以前,看到她拦车。赵砚根本不会理会,她爱拦到什么时候就拦到什么时候。反正他们俩已经很多年没有说过话了。 但前几天他失恋坐在江边石栏上吹风的时候,她过来安慰过他。虽然没什么用,但赵砚却记了这个情。 赵砚就是这个性格,对他不友好的,他会更不友好,对他友好的,他不仅会记在心里,有机会也会回报,就像此刻,确定是侯艺晨,赵砚只略微迟疑,便将车子倒了回去,在侯艺晨面前停住,车窗玻璃一点点下降。 正在等着,正因为这辆紫色雷翼停在自己面前而愣了一下的侯艺晨与驾驶座上的赵砚四目相对。 看见赵砚光头的时候,侯艺晨吃了一惊,第一眼差点没认出赵砚。 赵砚微微摆头,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容,随意道:“去哪儿?上车吧!砚哥送你一程!” 侯艺晨下意识地拒绝:“啊?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赵砚目光下瞥,又看了一眼她脚边的粉色行李箱,没跟她废话,推门下车,拎起她的行李箱,在侯艺晨的惊讶声中,打开车子后备箱,把侯艺晨的行李箱放了进去,啪一声关上后备箱。 摇椅晃地走向驾驶位车门,丢下一句:“上车吧!砚哥不常做好事,别给脸不要脸!” 侯艺晨闻言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这明明是做好事,怎么被他这么一说,像自己遇到了坏人? 如果不是认识他这么多年,对他还算了解,侯艺晨恐怕报警的心都有了。 “嘭!” 赵砚上车关上了车门,侯艺晨无语地苦笑一下,微微翻了个白眼,只好绕到车子另一边坐上副驾驶座。 “去哪儿?” “列车站!” “哦!” 赵砚发现自己跟侯艺晨没什么话说,多年的疏远,让他们彼此都不再有多少共同话题,侯艺晨的性子依然挺冷,拒看上去很漂亮,也不过是个冷美人。 车子继续前行,赵砚也懒得找话题跟她聊,反正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