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一下。” 看时间,这会儿是七点零五分。 景父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袋子里有包子有馒头还有五香饼,看到景一旁边放着药箱,路琪站在景一的跟前皱着眉脸色不好,他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慌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邵深过来将景父手里的袋子接过来,说:“景一可能有些发烧,正在量体温。” 景父很担忧,转着轮椅来到景一的跟前,“怎么会发烧了?昨晚上盖得太薄了?” 他抬起温热的大手去摸景一的额头,景一特别的不好意思,因为自己没发烧,可却让阿爸和阿妈都担心了。 景父摸了摸后,又说:“宝宝你把头低下来,跟阿爸额头碰一碰。” 景一照做,脸更红了,是羞愧,因为撒谎了,让父母为自己担惊受怕。 探了探温度后,景父微蹙着眉头说,“好像没发烧,可这你脸怎么这么红?” 景一抬起手去摸自己的脸,感觉这张脸估计放个鸡蛋都能立马熟透。 她垂下脑袋不敢跟父亲对视,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路琪在一旁叹了口气,“你那土法量体温只能是高温才能明显,也许这会儿温度并不太高,等一会儿看看体温计就好了。” 景父点头,一脸担忧地看着女儿,两只手不时地去摸一摸她滚烫的脸。 路琪的脸上也尽是担忧之色,站在那儿拳头紧紧地攥着,明显心里很紧张。 邵深看看这一家三口,然后立在一旁,盯着墙壁上的钟表在看时间。 七点十分,他没有出声,想着再多量一会儿,也许会更准确。 七点十二分的时候,他这才开口说:“时间到了,景一你把体温计拿出来吧。” 景一仍旧是没敢抬头,低着头将体温计从腋下拿出来。 景父伸手接过来,还没来得及看,路琪却给拿到了自己的手里,“你眼神不好,能看清楚吗?” 景父不服气,“我眼神怎么不好了?我一把年纪了我眼不花耳不聋的。” “眼不花是谁穿个针眼还要戴着眼镜?”路琪翻了他一眼,转过身对着屋门口的亮光看体温计上的温度。 景父嘴唇动了动没再说话,这有两三年了,总觉得两只眼睛模模糊糊的,在诊所里买了瓶眼药水滴一滴当时清晰了,可是没一会儿就又开始模糊。 反正一般也不做什么针线活,也不看书写字,倒是没多大的影响,所以他也从没将这事儿当回事。 只是今天被妻子这么直接嫌弃,心里有些不舒服。 到底是父女,景一能够察觉到身边父亲因为母亲这话有些不开心,她悄悄抬头去看父亲,只见他正使劲地在眨眼睛,放佛是要证明什么似的。 他没发现她在看他,又抬手去揉了揉眼睛,揉完后继续的眨着。 她的心里泛起了嘀咕,阿爸的眼睛一向很好,虽说现如今人上了五十岁,可是还没到眼花的时候吧? 五十岁的人眼睛都花了? 路琪说:“有些温烧,三十七度七,一一,一会儿吃过饭你吃点退烧药。” 景一愕然抬头,看着她阿妈,不是吧,她真发烧了? 这做个惷梦,对身体的损伤这么大啊?居然还发烧了! 心里一阵电闪雷鸣,景一觉得自己也真是够了! 一旁,一家三口都忽略了的邵深,这会儿杵在那儿,面色深沉地看着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一双眼深邃得看不到底。 他在想昨晚上的事,心想,这女人的体质也太差了点吧? 不过,她体质差他也不是不知道,三天两头的住院。 看来这以后这温度不高的夜晚,要么是开着空调,要么是穿着衣服,否则还真不能就那么做了,可别做一次感冒一次。 到底是昨晚上有些把持不住,时间久了些。 唉…… 在心底叹了口气,邵深转身去了院子,点了支烟,闷闷地抽了起来。 总是这么的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回事,究竟什么时候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吃上? …… 早饭后景一吃了药,就被景父和景母催着回房间睡觉去了。 可是景一却躺在广木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邵深推门进来,她看到他就心虚,拉着被子蒙着脑袋,翻了个身,意思是你别搭理我,我也不想跟你说话。 邵深的手里捧着一个白底带着些黑块,像奶牛身上颜色的那种带把的陶瓷杯,杯子里的热水冒着热气,他边走着边吹着,在景一的身边坐下来。 “要不要喝点热水?喝点热水退烧的快。” 景一没吭声,她知道自己不可以这样,她自己做梦又跟这男人没关系,可她就是觉得怪他,要不是他,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所以就怪他! 邵深脱掉鞋子,靠在广木头,一只手端着水杯,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景一,“听话,喝点热水,快起来。” 景一像个蚕蛹,动了动,生硬地说:“我不渴。” 邵深没再勉强她,自己抱着热水杯喝了起来,喝了几口后说:“我刚才跟你爸妈说了,我们吃过午饭后离开。”
《一往而深》081:她的脸又是一红(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