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说:“你现在已经不是随便怎么胡闹都有人兜底的小将军了,现在北疆是姜国公作主,虽然姜国公表态过,说云家军永远都是云家军,但是谁知道后续皇上会不会有新的任命?” 云守边在乎的也不是传承军队,而是家族的延续:“这办法有用,姜国公却让你和姚芹去做,没让自己孙子去做?为什么?因为商人是贱籍!” “他可以不在乎你们的前途,但是必须在乎他孙子们的前途。”云守边肯定地说道。 “也不至于吧?”云破军显然和云守边有着不同的判断:“这事只要做成,功劳也不会小,而且姚芹又不是傻的,他粘上毛就苦熬药比猴还精了。” 听到云破军的话,云守边只觉得他被忽悠傻了:“姚芹他懂什么?他们姚家是从姚万里才发迹的泥腿子出声,就是充军之前,姚万里也没有受到姜国公的重用,说是他的人,当也是苦活累活才会轮到姚万里,他们根本就没有人家累世仕宦的眼界,被蝇头小利吸引了也很正常啊!” 云破军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佐证来说服自己大哥,只能闷不吭声,琢磨有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 云守边却以为云破军是已经认识到自己之前的幼稚了,放缓了声音对云破军说道:“我知道一时半会儿让你接受这件事情有点困难,但是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样,我也不耽误你回去做作业了,你做完作业好好想想吧。”云守边说着,放云破军离开了书房。 云破军回到自己房间之后,依然没有办法找到反驳云守边的论点,只能闷闷不乐地开始完成作业。 第二天一早,姚芹在上学的时候就碰到了一只郁闷的小破军。 “你这是怎么了?”姚芹纳闷道:“脸都挂下来了。” 云破军思考了一下,觉得云守边的话也没有不可以对姚芹说的,于是将云守边的话告诉了姚芹。 姚芹第一反应就是纳闷:“如果真的和少将军说的那样,那为什么云将军会很支持我的想法,还让你一起做?” 云破军立马也想到了这一点,打起了精神:“是啊!明明爹他是让我参加的,所以肯定是大哥说的不对!” 姚芹倒是不觉得云守边的推理逻辑有问题:“他说的都是事实,从事商业、让农变为工人,肯定会引起朝堂上那些腐孺的非议和弹劾,但是云将军却不在意,为什么呢?” “我哥的想法没错?”云破军想要得到姚芹的否定。 姚芹却给出了肯定:“他的逻辑看起来很合理,应该是没错的,如果你想要入仕,哪怕是当个武将,这件事情应该都会有影响。” “那我爹为什么让我看着呢?” “因为有你看着,这些事情都能办的更好,敢动手的人也会变少。” “我爹不怕我没办法升职吗?” “♀” “我爹居然有这么高的情怀?”云破军微微惊讶,又满怀骄傲。 “不对,这是思维方式的差别!”到此时,姚芹终于想明白了过来。 “什么思维方式的差别?”云破军好奇地问姚芹。 姚芹喃喃自语:“一个想要遵守游戏规则,升级打怪,另一个不想要按照游戏的规则来,就想要自己创业……” 姚芹心中忽然有了明悟:云居安恐怕早有不臣之心! 但是姚芹又不明白,如果云居安有不臣之心,那他对云守边和云破军的教育显然是有问题的啊!难道云居安是个王莽之类的人物,在达成目的之前连妻子儿子都骗过了? 姚芹只想要放弃思考:别管云居安怎么想,按照云破军告诉自己的说法,他大概率都成为叛军首领了,还管他曾经有没有想过佣兵自立? 此时,面对云破军好奇的双眼,姚芹回答了一句:“我是说,云将军就是为了北疆能够安宁,也不怕你有什么问题,毕竟他是北疆的老大,他说啥就是啥,但是少将军他考虑到自己年纪轻轻不太能服众,所以肯定要遵守规则。” 听到姚芹的话,云破军理解地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 点完头之后,云破军问道:“别说我家里这些事情了,你昨天挑人,挑的怎么样?” 听到云破军的问题,姚芹不由苦笑一声:“别提了,我都快被姚芝的老师打死了。” 云破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姚芝的老师不是什么狂士大儒吗?这么武德充沛的吗?居然能打你?!” 姚芹面容苦涩:“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他们经历过流放之后太弱鸡,我完全不敢还手怕碰一下他们就倒地不起,所以才会被打?” 云破军:……原来是这样。 “那他们这么虚弱,能有多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