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卢婉宁进宫,因既无名份,又无恩宠,所以居所十分偏远。
如今成为了和亲公主,为了两国邦交的体面,如今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宫殿。
叶梨进去的时候,卢婉宁正在训斥下人,手段十分狠戾。
求饶声不绝于耳,那些人被拖出去的时候,恰好经过叶梨的身边,领路的太监行礼:
“参见摄政王妃。”
被拖拽的侍女们见了叶梨,都仿佛看见了希望之光。
叶梨看着血迹斑斑一地狼藉,问道:“这是出了何事?”BIqupai.
被拖拽的宫女见状立刻跪着求饶:“求求王妃救救奴婢,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卢婉宁听到摄政王妃来了,起身出来迎接,她上前躬身行礼:
“不知摄政王妃前来,未能远迎,请摄政王妃恕罪。”
叶梨问道:“她们是犯了何事?”
卢婉宁轻声道:“擅离职守,肆意造谣,此等恶奴不敬主人,若是传出去,会影响天枢国的风评。”
底下跪着的侍女哭着求饶:
“奴婢知错了,求卢小姐开恩,求摄政王妃开恩!给小的一条活路吧!”
“奴婢们千错万错都是不该怠慢了卢小姐,求卢小姐大人有大量,责杖一百奴婢们真的会没命的……”
叶梨顿了顿,“责杖一百?”
确实过重了,不曾想卢婉宁如今才刚刚得了权势,就已然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叶梨看着卢婉宁:“她们对你做了什么?”
卢婉宁见叶梨一定要管这事,索性全盘托出:
“这些贱奴妄言我不配成为和亲公主,还说我生来不祥,克尽夫家之名,摄政王妃您是看着我从千万人之中脱引而出的,我成为二王子妃名正言顺,如今她们质疑我……”
卢婉宁恶狠狠地看着地上的侍女们:
“岂不是质疑摄政王的决定?!也是质疑二王子的眼光吗?!”
叶梨听她这一番话,声情并茂,用的还是两国邦交的缘由,令两个侍女都吓得瑟瑟发抖。
她顿了顿,吩咐身边的太监:
“确实是该罚,如今天枢正值用人之际,死了倒是便宜她们了,就带她们去军营当杂役吧,上了战场为国捐躯是你们的荣幸。”
太监闻言,恭敬道:
“是,奴才遵命,定会让她们去当最苦的杂役,好好犒劳大军。”
自古以来,军营中就只有男丁,阳盛阴衰,这女子进了军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太监随即凶狠地把她们拖出去了。
卢婉宁神色一闪,闷闷道:
“摄政王妃可真是菩萨心肠,如今倒反衬得我仿如蛇蝎了……”
泫然欲泣的卢婉宁宛如一朵纯洁的白莲花,在风雨中摇曳。
只可惜,叶梨如今可不是惜花之人,甚至还想辣手摧花——
“你自己知道就好,以后到了别人的地盘,记得收敛着些。”
叶梨一边叮嘱着,一边走进大殿,卢婉宁双目微睁,转头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大骇:
这人居然……
卢婉宁早就认出来这人就是那个哑巴女,如今换了个身份重新站在了莫尘身边,她原以为叶梨改名换姓牧念尘,就是为了维持一个体面的身份。
却不曾想……
她竟毫不留情。
叶梨施施然坐在了主位上,见卢婉宁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嘴角微微提起,讽刺道:
“怎么?就你可以得了势就目中无人,还不许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卢婉宁这才回过神来,这女人,如今是摄政王身边唯一的女人,高高在上,她已经不在乎表面的和平了。
垂首低眉地走进大殿,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卢婉宁自觉地斟茶:
“摄政王妃教训的是,一切听从摄政王妃的命令。”
叶梨平静地接过了茶,毫无芥蒂:
“你也要走了,我不为难你,你只需记得,出了天枢国,你便是你,不代表天枢国的任何立场,做事情之前要三思而行,多做好事,心存善念,方能长长久久。”
卢婉宁这辈子还没伺候过别的女子喝茶,此刻放低了姿态,谦卑道:
“是,谨记摄政王妃的教诲。”
叶梨放下了茶杯: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戳破你的计划?”
卢婉宁闻言一怔,她早知道自己在大殿上功亏一篑是有人设计的,却不曾想,叶梨会开门见山。
“恕臣女愚钝,不知。”
“你这步棋,注定是走不通的,二王子来此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就算吸引了他,他该利用你的时候依然会毫不手软,这和亲公主的人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理由来天枢,需要一个人来联姻。”
卢婉宁垂首:“臣女知晓一生一世一双人世所罕有,臣女仅仅想要一个庇护之所……”
“你错了,一个以色侍人的女子,是无法让他高看你一眼的,如今你接近他的目的被当场揭破,虽然他气恼,但是不易征服的女人才最是让男人趋之若鹜,只要你脑子够清醒,离开天枢后,活下去不成问题。”
叶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