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这不可能!”
“怎么会如此?!”
“老夫精心炼制的法器,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面对薛龙痛心疾首的质问。
唐远河的心中根本没有生出半点波澜,反倒是满脸呆滞的喃喃自语。
走上了如此极端邪恶路子的唐家镇人。
哪里还会在意他人的性命?
就连自己的亲信,亲子,同族之人,都能够说杀就杀。
他们的人性,早就已经泯灭干净了。
能够引起他情绪波动的。
也就只有手里被称之为得意之作的“黑魔伞”。
嗯...轻而易举,就被唐三葬给破去了那能够削金断玉的黑色丝线。
仅剩下如同狰狞尖刺一般的伞骨和握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唐远河显然有些无法接受,一时间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但很快,他就反映了过来。
用无比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唐三葬。
“是你!你这该死的东西,为何会拥有克制唐家镇法器的能力?!”
“杀!杀了他!”
随着唐远河的疯狂。
站在他身后的无数唐家镇居民。
以及隐藏在暗中的唐家镇强者。
纷纷动用了属于他们的法器。
眨眼间。
暴雨梨花,锋芒漫天。
毒雾横生,遮天蔽日。
小小的酒馆,彻底面目全非。
尘埃四溢,阻碍了所有人的视线。
阴险歹毒的暗器,普通人触之即死的剧毒。
疯狂的朝着那烟尘之中,继续侵袭而去。
虽然拥有着独特的法器,以及不俗的威能。
可实际上。
唐家镇的族人,战斗经验根本少得可怜。
本身也因为并非修士的原因,感知能力更是极其拉跨。
归根结底。
唐家镇的族人,之所以能够凌驾于普通人之上。
仰仗的就是他们的特殊法器。
自身的能力,则是弱到了极点。
“停手!”
半晌之后。
唐远河面色阴沉的低喝了一声。
眸光死死地盯着那酒馆的废墟处。
没有惨叫声,也没有挣扎求救的声音。
能够轻易摧毁掉黑魔伞伞面的人。
会如此轻易的就死去了吗?
这个问题...盘旋在唐远河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随即。
他心中一横,手中的黑魔伞伞骨,被其猛地一抛。
那古怪如狰狞倒刺一般的伞骨,此刻竟然像是活着的生命一般。
落到地上,以诡异的方式,像异形般钻进了烟尘之中。
然后...
咔嚓!
咔嚓!
“不!!!”
唐远河顿时目次欲裂,苍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绝望。
就像是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他,被一百个壮汉给轮......流辅导作业了一般。
仰仗特殊的铭文,和黑魔伞之间的联系。
此刻已经悄然断开。
那清脆的断裂声响,更是代表着。
他所仰仗的法器。
此刻已经被摧毁殆尽。
“散!”
一声低喝,自烟尘四起的酒馆废墟之中传来。
周遭的唐家镇族人们,原本就在唐远河的失态之下,无比惶恐。
此刻更是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该死!为什么他们这都不死?!”
“给我去死!去死啊!”
有人惊恐而震怒,再度利用着手中的法器。
试图一次灭杀那尘埃之中的人。
“难道说...他就是上天注定,我们唐家镇的克星吗?”
“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费劲千辛万苦,才开发出了这种独特的炼器之法,才拥有了对抗妖邪鬼物的实力!”
“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们!我不甘心啊!!”
有人发出绝望不甘的怒吼。
看着烟尘散去之后,那丰神如玉的僧人。
他们的心境,彻底的崩塌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美好未来。
就在这顷刻之间,如梦幻泡影般破灭。
最让他们无法承受的是。
就连族长唐远河手里的最强之器,此刻都化作了破铜烂铁。
被对方随意的扔在脚下,和垃圾没有什么区别。
耻辱,愤怒,不甘...
种种情绪交织在他们的内心深处。
唯独没有的...就是后悔与反思。
“这就是你们的仰仗,在佛爷我的手中,和垃圾又有什么区别呢?”
“依旧脆弱的可怜,根本不堪一击。”
“而为此,你们却杀戮同族,造下了惊人的杀孽。”
“甚至还颇有些引以为傲,想要以此为条件,让隐夜组为你们大开方便之门?”
唐三葬淡漠的声音,回响在四下。
让唐家镇的族人们,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