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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陌对上她的目光,糟糕的有点想摸鼻子。

他也不想的,谁知道对方这么厉害。

最初,他就是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闹出的声响,乱世十几年,养出的老习惯了。

行走在外,要是不警惕些谨慎些,他这条命早就没了。

所以之前在把肉给她后,察觉到不远处有声音,他一个条件反射,当先就追了过去。

想及此,不禁狠狠瞪了眼大二,他一个人去就行了,他们跟着凑什么热闹!要不是他们一帮子人哗啦啦全跟上,至于惊动这一群军罗刹?

大二被瞪的脖子一缩,讪讪。

还有些委屈,他是他们老大,他突然冲出去,他们不得跟着?

他还以为是老大发现贼老张跟过来了,所以打算过去看看。

既然是贼老张,他们现在就七人,肯定不能与追来的大几百人相提并论。所以真要是他们,他们最后肯定是要悄悄溜走的,如此,他更得跟着老大啊!

越姜他又不熟,那一刻他压根想都没想过她。

大二嗫嚅着想解释,可喉咙还没咕哝出声音呢,那甲胄小将又问了,“是不是?”

大二瞅他一眼,心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林陌收起瞪他的眼神,无奈答:“是。”

他后悔,当时怎么就过去了呢,也悔,大二这个二货怎么也跟上了呢。

要是只他一个人,最后被发现他当然能全身而退,可兄弟几个,几招之下就被擒住了俩,这些都是忠心跟着他的,他能怎么办?只能停手,乖乖任人绑着。

“大人,我们兄弟真和您擒的那几人没有关系。”

左霆不置可否,“有没有关系

的,待回去问过,才知道。”

他往前一步,目光再次看向越姜,朝她逼近。

越姜握紧石头,盯着他看。

他们要把她也给绑了?

左霆没有绑她,只是叫人上前,“把她的手捆了。”

“是,大人。”

“姑娘,伸手吧。”

越姜沉默一瞬,最终选择放下石头,手腕伸出去。

左霆看到石头挑了挑眉,哂笑出声,笑她自不量力。

他拼到中郎将这个位置,又被大司马亲授擒拿吴贼,要是能被区区一块石头怎么着,那他趁早解甲归田,也别想跟着大司马了。

越姜看到了他嘴边的讽笑,垂眸不语。

手腕上再次捆上粗绳,昨夜被勒起的瘀痕加深,手上疼得她抖了抖。

左霆发话,“行了,捆上就行。”

高呼:“回营!”

越姜被人示意走到中间,与林陌他们挨着。

林陌看到她,眼神是止不住的发虚。

要不是那时他冲出去,她这时也不会落到这等境地。

“对不起。”他小声叹了一句。

越姜看他一看,轻轻摇头。

怪他有什么用呢,现在已经这样了。

好在,这领将看着傲气,但初初见面,没有对她动手动脚,他手下的人刚刚给她捆绳时,也规规矩矩,看着未生邪心。

林陌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后悔啊。

现在只能希冀,跟去一遭,待盘问过,这甲胄将领真能放他们走。

林陌往后又看了眼自己那几匹被别人骑着的马,心酸的嘴巴犯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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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黑走到天亮,清晨连天的雾气挡住视线。

越姜两鬓青丝凝起水珠,身上萧萧寒意披满,但她不觉得冷,相反,脸颊走得有些红,气也直喘。

一夜的疾行,她累得脸色都不正常了。

但她没有说累的资格,这些军士,哪里会管她。

只偶尔有几抹视线扫到她身上,待她察觉,又匆匆移开。

越姜没

心思去探究,她又累又渴,只想休息一下。

幸而,前面正好有一山溪,左霆见此,叫众人停下歇息。

“两刻钟后,重新出发。”

“是!”

齐齐的吼声惊起一片黑鸟。

越姜在他们纷纷往溪边去浣洗时,软着腿脚颤抖着在一处石头上坐下。

一坐下,便是连片的酸麻,脸颊红的更加不正常,她喘气不止,喉咙干的像要冒烟。

她想喝点水,可手被绑着,她连到溪边掬点水喝也不能。

闭眼企图压下快要着火的咽喉,可越如此,她反而越想喝水。

舔舔实在干的发涩的嘴角,她终是朝左霆的方向开口,“将军,可否先解开我腕上绳索片刻?”

“我想喝点水。”

左霆闻声看过来,片刻后,他点头,示意她身边看守的人,“给她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