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叫左霆去东凌关等她,带她进宫来。
结果自进来起她就没安分过,让他觉得本就胀痛的脑袋变得更加不舒服。
拧着眉头看她。
她虽然因为他这句有了停顿,可与他拉开的距离却依旧很明显,她只以侧脸对他,背上绷直,哪里是能让他好好抱着的模样。
裴镇咬牙,眯眼不大痛快,“偏要与我别着劲?”声音变得冷沉。
越姜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快,眉头不由得轻轻颦了下。
原本她是想着今日能在家里好生歇息,今日也终于能见到婶婶一家的,结果他说也不说一声,就让左霆把她带进宫里来了。
她抿着嘴角————不是她别着劲,是他行事不妥当。
默默抿一抿唇,过了些会儿,轻声道:“还请裴侯先让我归家。”裴镇脸色变沉,盯着她不说话。
都在他跟前了,字字句句却是马上就要走,一瞬间,脑袋里的疲疼压抑更甚。
越姜抬眸看他。
裴镇也同样看她,看着看着,扯唇笑。
虽笑着,眸中不快却是越发浓重,黑黝黯她的眼神也愈发压迫十足。
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出他现在怒火极重,在压抑着。
裴镇知道,她也确实知道他现在极不快。
可他跟前这个,即使他已经如此生气,仍旧是倔强的不行,一心一意只想回去。
行,她爱回去那就回去!
心里变冷,冷冷松开手,背过身去,再不看她一眼。
越姜知他意思,也就往外去。
可就在她要走到殿门之时,身后突然就有了脚步声,是他追了过来。
越姜心里一慌,心想怎么还反悔呢,脚步一急,立即就要拉门出去。
但她身后的人太快了,她才把沉重的大殿殿门拉开一条缝
,身后滚烫的胸膛已经挨了上来,他从背后牢牢抓住她的手臂。
越姜:“!!”绷直身子。
绷了好一会儿,她找到自己的声音,"您不是让我回去了?"
裴镇不答,只抓着她手臂的手越来越紧。
深深看她一眼,他就这么抓着她的手,推着被她拉开的门缝,硬生生又合上。
越姜眼睁睁看着那一片光亮在她眼前合住。
紧跟着肩膀上挪上一双大手,他挪着她的肩把她转过去,面对他。
他的眼睛正沉沉的看着她。
越姜被看的神情紧紧绷起,心跳快要逼到喉咙眼。
裴镇瞧着她的紧张,便如此怕他?
心下深叹一声,他分出一只手揉了揉额头,脑袋上实在是胀痛的厉害,一点也不舒服。
他疲惫的说:"会送你回去,但得稍晚些。"“你先陪陪我,嗯?”
越姜的身子还是有些紧绷,不知道他这句是真话还是假话。
裴镇把她拥到怀里,下颌垫到她肩上,嗓子喑哑,“越姜,我不大舒服,你且先在宫里待一会儿?”
他示弱至此,越姜也终于肯卸了满身的紧绷。“不是哄我?”她道。
“嗯。”裴镇忍着烦躁。他是真不舒服。
从今早起榻时便有这种感觉,不过是那时要更轻些,而此时要更重些。尤其在她毫不犹豫抽身就走的那刻,脑袋里的胀痛仿佛一瞬间到了极点,那时心里是突然冲至四肢百骸的乏味,当然,也有肉眼可见的怒气,真的恨不得狠狠罚她。
更面无表情的想,她要走便走,走了便再也别想他再要她回来。
这种念头在脑海里翻涌,和他脑袋里的疼痛一起翻天搅地,搅得他不得安宁,但,一切念头在听到她拉开殿门的声音时,顷刻间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条件反射就追了过来,这时哪还管什么出尔反尔,只心里下意识的,绝不想她走。带她进宫来的本意便是想见见她,不想因为这么一场气就草草收场了。
啧,脑袋又疼了,裴镇咬一下牙,把她抱得更紧一些,他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越姜哪里承受的了他的分量,他重死了,一身的精壮肌肉还硬
的慌。
不禁伸手推他,要他收着力些,她要被压趴了。
裴镇用下颌蹭蹭她的脖子,哑声:"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呼出的气息热得烫人,全洒在越姜脖子上。
越姜缩一缩脖子,他的呼吸太烫了,不对劲。勉强分出一只手摸摸他的额头,“是染温病了?”
裴镇懒懒一声:“或许。”
把下巴往她肩上再埋一埋,手臂也更加收紧,紧紧勒在她腰上。
她的腰肢细软,盈盈不及一握……难受至极时,裴镇到也还有心思想这些。
越姜摸了一手的滚烫。哪里是或许,是他真的得温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