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歇息片刻时,天色完全黑透。
越姜头胀颈酸,浑身乏累。
偏她此时就算累了,也得接着规矩矩双手垂坐,指尖搭于膝前。
殿内侍立着许多宫人,她需得维持仪态。
半个时辰过去,越姜颈上酸痛,腰臀发麻,有些坐不住了。
皇后吉服厚重沉冗,她的身上此时就像压了块大石似的,又重又累。
实在是坐得有些乏,她晃了晃身子,低声唤李媪。
“嗳,娘娘。”李媪小步上前来,伏耳凑近。
越姜低声,“你且站在这,容我靠靠。”
李媪明白了,她不动声色朝越姜站稳,给她一个能倚靠的姿势。这件吉服有多重她知道,早前送到越氏宅邸伺候姑娘试穿时,她就知道了,一拿到手上就压手的不行,也难为姑娘能忍到此时。
段内女侍们自然看到了越姜这个姿势,不过都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瞧见。这位在今上心里分量不一般,且以后是后宫之主,正头上管着她们的,她们何必多嘴惹祸上身。
这样稍微有人撑着,越姜好受了些,她勉强忍到了外
面传来高呼万岁的时候。
听到这一声时,悄悄推开李媪,坐正。
李媪退着几步往旁边侍立,眼睛盯着脚面。
待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后,她随殿内其他女侍一起,大拜伏跪下去,高呼,“奴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裴镇摆摆手,沉步过来。目光盯着越姜看。
她安坐于喜榻前,肩正背直,最合礼仪的姿态。
挥手,让殿内的人全下去。
越姜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手心不由得捏了把,随着这阵轻轻退去的脚步声一起的,是袭镇走近的脚步。
他的脚步要沉上许多,且越走越近,最后,止步于她跟前。
头上的霞帔被人一把掀起,越姜眼前瞬时大亮,她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也是这眯眼的功夫,跟前扑来一阵酒气,正是他的。
他不由分说已经亲过来,沉重的力道封上她的嘴巴,吻她。
不止如此,手还横过来,搂着她的腰凹进他臂弯中。
越姜嘶一声,觉得脖子要断了。
头上的凤冠本就沉,偏他还这样俯身蛮横亲她。
越姜费力挣开,不等他不满,已经直呼气,眼波抖动,“先把我头上凤冠去了,脖子要折了。”
裴镇的不满顿住,瞥一眼她脑袋顶上的东西,眯着酒劲看她。他喝的有些多,正是兴头。
“重?”黑乎乎的眼神凝住,他看着她道。
“嗯。”越姜在他肩上推一推,喘着气道,“一层黄金一层玉石的,脖子快要断了。”
裴镇纹丝不动,只把她推在肩上的手抓握下来,十指紧扣牢牢握住。
腰腹牵动,他吐一声酒气,“行,你先解了。”
越姜动一动手,那他倒是先把手松开。
裴镇啧一声,似乎嫌麻烦。
但他终究是松开了,顺便,臂膀往后一撑,目光斜乜着,看她卸凤冠。
越姜心想他也不知是喝了多少。
又想,幸而屋里没有剑,否则别像上次一样,醉的厉害了又往她眉心一刺。
摸索着拆解头上固定凤冠的钗环,拆拆卸卸拔下来十几根大小不一的金玉细簪,
此时凤冠有了松动,她小心扶着手,把东西从脑袋顶取下来。
凤冠一挪,头顶被固定的一头青丝顿时散披而下,垂了她满背。
裴镇看一眼她一头乌发,伸手,没忍住抓了一把,飘逸滑顺,漏满了指缝。
眼神微眯,待余光瞥见她已经把凤冠放好了,便捞着她往床上一扑,呼吸沉长的压过来,“好了?"
这一声哑哑的,闷闷呢喃发出,越姜脖子上全是他呼出来的气息。
他问她,可又不等她答就已经吻下来。劈头盖脸,又急又猛,吞咽着她口中每一处地方。
他每回亲人都像是要把人弄窒息一样,越姜才被他亲一会儿,便呼吸困难,她费力往旁边躲一躲嘴角偷着呼气,可没过一会儿,他挪着她下巴又堵上来,压根不给她多余的时间。
心肺里挤压,越姜喉咙里难受,不禁唤他名字,“裴镇,你松一松。”
这一声不得了,裴镇本就心思浮动,被她一唤精神更甚,抬着她的下巴亲得更猛,真像是要生吞了她一样。
越姜更觉呼吸困难了。
摇着脑袋,企图呼吸点新鲜空气,裴镇总算肯挪开一点,容她好好呼吸。
他撑起脑袋,目光灼灼盯着她闷的发红的脸看,越姜被看得脸色更红——他眼里的直白真是坦露的明明白白。
呼吸短促,看着他喉咙里发紧。对于即将发生的事,忐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