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裴镇虽才大婚,却没能得空歇息,这日早朝依旧。
一早他便早早起榻,上早朝去了。
越姜在他去后不久也醒了过来,不是她自己醒的,是被李媪唤醒的。
新婚第一日,待天子回来后便要去谒太庙拜祖先,在此之前,中言该早早起来妆扮好才是。睡不得懒觉。
越姜睡得昏天黑地,还是李媪唤了她好几声她才被唤醒。
眼睛眯一眯,疲累的看一眼殿内光线,尚且还算昏暗,于是又闭了眼,“何事?”
李媪低语:"再有两刻钟陛下便要下朝,您该早些起来才是。"
越姜昏昏沉沉,鼻音嗡嗡:"尚且早着,不急。"容她再睡一会儿。
李媪:“……”不早了,去太庙的皇后装束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穿戴好的。“娘娘,已经不早了。”她低声。
越姜翻个身,觉得她有些吵。
鼻子不通气,让她觉得难受,觉又没睡醒,还要更难受。闭目昏昏沉沉的不答她。
李媪叹气,只得退下去。
她可以劝,但不能强行拗了主子的主意。
又隔了一刻钟她才再次过来,试探着低声喊一喊。陛下快回来了,娘娘得起了。
越姜实在是被她喊得烦了,无可奈何的睁眼,任由她扶着她起来。
起来后,鼻子堵气的感觉更甚,她心知怕是昨夜着了凉。
摸摸鼻梁,张
开手臂任凭李媪领人给她穿衣。
才容好 便不住避开一边 垮串咳了一声 喉咙甲痒痒的才穿好,使忍不住进开一边,拥掉吹了一声,喉咙里痒痒的。
李媪见此,轻声道:“奴去太医署请位医官来看看罢?”凤体之事无小事。
越姜掩着鼻子摇头,“不必。”
就是鼻子堵些,过些日子也就好了,没必要喝药。
但才说完,又是一声咳嗽。
李媪心想不唤医官怕是不行,再次开口:“娘娘,还是着人去唤医官罢?”
越姜摇头又道不必。
就咳这么一声两声的,还是清晨早起的时候,而且喉咙里不痛也不肿,实在用不着唤医官。
“你去叫膳罢,吃过东西去过太庙我再睡一会儿也就好了。”
李媪无法,只遵命行事。矮身退出去。
正退到殿门外,就见不远处天子被簇拥而来,她止住步子,立于原地大拜下去。
裴镇越过她和一群宫人,直接进殿。
越姜听到了呼喊陛下的声音,待他进来,起身也与他福身。
裴镇颔首,过来上下看她,“已经醒了。”
越姜:“嗯。”
短短一声有着轻微的鼻音,裴镇听出了不对。
皱眉,看看她的脸色,又看看她好像格外红的鼻头,点着下巴问:“不舒服?”
越姜不意外他能听出来,点点头,“鼻子有些堵,晚些再歇一会儿也就好了。”
裴镇直接伸手探她额头。嗯,不热,那便不是大事。
点头,叫一边的宫人拿了大笔来给她披上,“先去太庙一趟,回来再歇。”
越姜知道,点头。
从太庙一来一回,越姜途中虽又咳了两声,但都隔的久,也咳的轻,并不算严重。
回来后她为了好的快些,更是往肚子里灌了不少的热水,灌的浑身暖热。
可不想,如此轻微的症状,在她躺下歇过一觉之后,反而还变得更严重了,醒来时身上又软又绵,浑身乏力,嗓子还干的不行。
而且这一觉睡得她满身虚汗,又冷又湿,不舒服极了。
冲外唤李媪,叫她翻一
身衣裳出来,给她换换。
换好衣服,她乏力没精神道:“去请医官罢。”
李媪刚才就想拔腿就去了,此时主子终于开口,立即道是,几乎是跑着出去遣言人到太医署去唤医官,同时,她又遣了个宫人去北章台前殿,陛下从太庙回来时嘱咐过,若是娘娘病情加重了,过去告诉马岩庆一声。
裴镇听到马岩庆报来的消息时,是两刻钟之后,彼时殿内孙颌等人刚退下去。
两道眉拧起,还加重了?早上不是只鼻子嗡嗡些?
豁然起身,丢下一御案的东西大步而去。
步入寝殿内时,医官早已经来过一趟,越姜正裹着一身大红的狐裘,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捧着一碧玉瓷的小碗喝姜汤。
鼻头微红,嘴巴也微红,半靠在榻边。
裴镇大步过来。
先看一眼她手中捧着的东西,接着于榻边落座,挡住她跟前的光线,“严重了?”
越姜尚还未答,额上已经搭来他的手掌。
男人在她额上来回抚了好几